“是不是很丑？”

纪阳看着苏艾这些天在医院折腾，而有些苍白的脸，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如此虚弱的苏艾。

鼻子酸酸的，但眼睛却没红，也没哭，笑着揉了揉苏艾的光头，要手术，头发都剃了。

“不丑，看上去更帅气了。”

“要不，明天我也去剃一个。”

“不许。”苏艾坚定的摇头，伸手拽了一下纪阳微卷的发丝，软软的，伸手按了两下：“我很喜欢摸你头发的，我不允许这么软软的头发消失。”

“好。”纪阳可以说得上是百依百顺。

两人相拥躺下，就这么安静的睡觉，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

直到第二天需要手术的时候，纪阳没有在手术室前和苏艾依依惜别，他穿着无菌服站在手术室，站在苏艾面前。

“我就在这，陪着你。”

苏艾已经消毒了，纪阳甚至是没有去触碰她。

苏艾点头，只说了一个好字。

好像没什么可说的了，该说的，她都已经交代过了，交代的特别仔细。

就算是她死在这，从今往后，纪阳和乐乐也能一辈子无忧。

可是又好像有许多话要说，她想说，你放心，我一定拼尽全力也活着。

因为，我知道，比起钱，你和乐乐更想要我在身边。

千言万语最后都咽回了心里，此时两人什么都懂。

麻醉药被推进身体，苏艾瞬间失去了意识。

纪阳站在一旁看着，他心绪不安，他在微微颤抖，此刻，他不适合去做任何帮助手术当助手之类的工作。

现在他像是个等待死神宣判一切的信徒，等待最终的结果。

但是随着手术越来越顺利，顺利的开颅，切除，几个小时过去了，纪阳冰冷的身躯也慢慢的回温。

老教授脸上的汗珠被助手擦干净，脸上也露出有些轻松的笑容：“很不错，最重要的阶段已经过去了，虽然有些凶险，但还算顺利。”

纪阳僵硬的脸上也扯出微微的笑意。

外面的人着急的来回踱步，齐秀儿抱住乐乐，熬的眼睛通红，有时候定定的看着手术室好久，都不舍得眨一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