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都好生照看着,等哥儿好了,上上下下都重重有赏。”
嬷嬷听了这话,眼里有了笑意:“都是奴婢们应当做的,当不得太太赏赐。”
听了这话,郑氏却是面色一正:“我们五房虽然比不得别的房兴盛,但是赏善罚恶却也是应有之义,你们伺候哥儿有功,我自然赏赐,若是做错了事情,我也自然会惩处,嬷嬷不必客气。”
这个嬷嬷还从未见过郑氏如此坚定的说话,倒是被她惊得愣了愣,然后又霎时反应了过来,心中忍不住一喜,如今太太倒是终于能立起来几分了。
“太太说的是,是奴婢糊涂了。”
郑氏见她如此,也只摆了摆手,便不作理会,眼睛却依旧盯着睡得沉沉的徐怀正,只盼着他能立时好了,这样自己的心才能从半空中落下来。
且不说这头郑氏一腔慈母之情,徐则远那边出了正房的门,果然便转身去了芸姨娘的院子。
徐家五房所处的位置不同,但是格局却并没有多大变化,只是五房妻妾少,便容得芸姨娘一人住了一个大院子,倒是凸显出了她的特别。
之前也有别的房的姨娘私底下议论过,但是到底管不到五房的房头上,郑氏又是个泥人一般的性子,所以芸姨娘倒也住的十分踏实,只是如今老太太出了手镇压了一番,芸姨娘虽然依旧住在大院子里,但是手底下的人手却是去了一半。原本那些人安置整个院子都有些勉强,如今更是不能了,但是芸姨娘也算是是个有决断的,便下了令,将后面一些偏远的屋子都用锁子锁了,只安置几件面上的大屋,如此倒也免去了人手不足的尴尬。
但是徐则远到底是个爷,哪里知道这些弯弯绕绕,他一进芸姨娘的院子,看着院里冷冷清清,丝毫没有之前的热闹温馨,心中便是一苦,只觉得自己对不起芸姨娘母女。
不过芸姨娘倒也是真会做人,虽然此时这般困顿,依旧笑着从屋里迎出来,但是手边却还牵着刚刚五岁的十一少爷徐怀德。
徐怀德不必他姐姐嚣张跋扈,倒是个腼腆内向的孩子,见着徐则远来了,便有些羞怯的躲在芸姨娘身后,时不时偷看一眼徐则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