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子眉头挑了挑:“这就得看你自己的心了。”她转头继续下针,语气里透着几分考量:“他邀请你去他母亲的寿宴,到时候要见到的可是他整个江家的人。”
“这也算是你一个了解他们家的机会,不过...”玉娘子顿了顿,才继续开口:“你得想好,是不是想了解,是不是想踏进那个地方。”
这世道女子艰难,大户人家从小就研习内宅之术的小姐,成亲后尚有诸多无奈,可能都会被困于内宅的淤泥里,苦不堪言。
更何况陆巧这么一个没有家世,还和离过一次带着一个女儿的人,单单是流言,就有可能如汹涌的潮水一般,压垮一个人的脊梁。
玉娘子暗自叹了口气,若是换了她,应该是没有这个勇气的,有时候能安稳度过一生,何尝不是另一种幸福。
听到玉娘子的话,陆巧垂了垂眸,仿若被霜打过的花朵,神情落寞,陷入了沉思。
傍晚出了铺子,陆巧无意外的又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江逸身着一身雪白衣裳,身姿挺拔如松,长相俊逸非凡,如画中走出的人般。
陆巧其实有时候也会想不通,江逸这样的人中龙凤,为何会看上她呢?她就像一只平凡的麻雀,与他这只金凤凰有着天壤之别。
江逸朝她走过来,眉眼含笑:“送你回家?”
陆巧下意识地揪着袖口的布料,那布料在她的揉搓下微微起皱,她嗫嚅道:“你,你不忙吗?”这几日,日日都来接她,前两次还会找他母亲寿宴的借口,这几日干脆连借口也不再找了,直接提出送她回家。
她现在住的宅子离绣坊不过一刻钟的距离,那里需要这么日日送...
江逸微微挑眉,忙,他怎么会不忙,三年服丧只剩下一年不到了,各方的势力最近都找上了他,他的父亲已经警告了他几次切莫误了大事。
可每日来送她回家的一刻钟,是他唯一见她的机会。
她的生活简单,不是绣坊就是家里,他没有其他机会能见到她,且也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