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大了眼,却并非因为内容,而是他字迹。
他字果真丑得不像话……与他送我的红叶笺上的字简直天壤之别。
我说:“你是否太过简略?只写了几句……”
他折好信纸,放于一边,说:“几句便好,等父亲过来便细说。”
他上了床榻,又是一个弹指灭了烛火,他说:“其实大哥他们早就见了,纵使大哥心有怨气,也不得不顾忌萧常世,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我哑口无言。
他又说:“我父亲虽然待我宽厚,但教导大哥极严,又在一些事上总是古板,便有些难对付,”他咬了一口我的脸,“你也莫要担心,他也是说话算话,说了认错便就是认了,要让我带你去看他,也便是真的承认你了。”
他看出我的犹疑了……
我将头埋在他胸前,没说话。
“况且在察觉我心意以前,他对你很是欣赏,也不仅一次在我面前夸过你……”
“当真?”
“我怎会骗你。”
“怕你哄我。”
“我实话实说,你本来就十分出色。”
我又没说话,但其实心中欢欣雀跃,想着屈御史应是没有这么不待见我。
我想做足准备,想了好几箩筐的话,却没想到屈御史来得如此快,我估算了一下路程,又算上了信寄去的脚程,屈御史几乎是收到了信就往这赶。
我总算知道了屈尧见我老师时的心情,真是说不出来的焦灼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