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断沉默几息,他知道1和0是什么意思。昨晚在百度搜索顺手把相关词条全部跳转了一遍。
但——
“我找1。”他淡声开口。
“啥!?”
如同平地惊雷的一句话给银发男人听得瞳孔地震。
他挤眉弄眼盯了这帅哥半天,决定这人再不说话他就自己上手撩。
结果这人找1。
一个人高马大,身高直逼两米,气势凛人的壮汉,顶着顶a配置的脸和身材的男人——是个0?
你你他妈哪像0啊?
银发男人消化完这个惨无人道的事实,心里可惜得要命,但面对潜在顾客依旧保持热情,“帅哥,我们这是酒吧,不是会所,正规营业的,你这上来就问我要1,我也不能凭空给你变一个出来呀是不?没到营业时间呢,晚上六点哈”
陆断皱了下眉,“晚上没空。”
如果不出意外,他应该是和昨天一样,五点要去接喻白。
陆断耐心不多,直接掏出几张百元大钞放在台面上,用食指压着,低声问:“或者你有认识的吗?熟人最好,靠谱一点。”
“不是,帅哥你什么意思啊!?”银发男人大惊失色,吓得直推陆断的手,好像那几百块钱是会让他送命的凶器。
“我们老板明令禁止过,我们不做那种生意,男人找男人也算嫖.娼的吧?你再这样我可报警了啊,你帅也没用。”
退役警察陆断:“……”
他一掐眉心,“我的意思是,我想找个人请教bl。”
网上什么都有,也未必符合现实生活,还有很多人在口嗨。
相关的小说漫画倒是一大堆,他点进去看了几个,不是尺度劲爆色.情广告就是某个充满诱惑性但风险未知的链接。
陆断没点进去。
最后考虑半天,还是来了这里。
“请教?”银发男人大概是琢磨过味来了,动作小心地撩了下头发,试探道:“直男?弯了?”
陆断:“嗯。”
“不早说,吓我一大跳。”银发男人这才敢伸手摸向红色钞票,咳了声,“那这就是咨询费了啊,合法的。”
陆断压在钱上的手指用了下力没让他拽走,略微偏头,冷声,“人呢?”
“咳,你看你弯了也是1对不对?那你找1请教没有用啦,你得找我,我懂得才多呢!”
银发男人本着“有钱不挣是傻子”的想法,卖力推销自己,“帅哥,0最了解0,你看你要问哪方面的?是怎么追人,还是追到了该怎么关怀发展下一步?还是关于……那方面的?”
他话里有那么半秒微妙的停顿。
陆断被他一个媚眼抛的浑身恶寒,松了手让人把钱拿去。
他忍着心里的不适,皱眉道:“我不确定我是对男人感兴趣,还是对他。”
比如昨晚在这短暂的那几分钟里看到的那
些男人,陆断甚至有种毁天灭地的冲动。,“当然,钱不退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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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下课,来几个男生把兔子带回院里,实验报告下周一交给到我办公室。”
实验课老师留下一句话后就潇洒走人。
喻白原地伸了个懒腰,白大褂前襟上沾了不少血,这会儿已经干了。
他掏出手机一看,才三点半,今天就一个实验,比平时早一个多小时。
“喻白,来帮忙抬一下呗!”有男生喊他搬兔子。
喻白收起手机,“来啦。”
等下再给陆断发消息好了。
他跟男生把几笼小兔子抬到某个教室,刚要离开,肩膀被人拍了下。
“喻白,听说你是同性恋。”是刚才喊喻白帮忙的那个男生,他压低声音问:“是真的吗?”
另外两个人跟他是一起的,也在旁边看着。
他们都是听院里的大一新生说的。
没人刻意去传,就是闲言碎语中漏出来的一些八卦,他们也不确定,现在都跟喻白这位主人公上了两次实验课了,实在忍不住想问。
喻白愣了一下,然后轻轻点头,“…是。”
还真是基!
旁边围观那男生立刻后退一步,满脸防备,“你平时不会都带有色眼镜看我们吧?”
“我不懂,喜欢男人……男的跟男的怎么搞啊?”
另一个男生上下打量喻白,视线最后停在喻白的屁股上。无论有没有恶意,这种行为都十分冒犯,让人不适。
“哎,你们俩有点过了。”最开始问问题的那个男生抿了下唇,对喻白说,“对不起啊,我们就是好奇。”
“没事。”喻白眨了下眼,嗓音柔软,“你们不用担心,我眼光很高的,不会喜欢你们。”
“你们不用那么自信的。”
那个男生一噎,神色古怪起来。
“至于男生跟男生怎么搞…我没试过,但我看过一些漫画,如果想知道的话我可以推荐给你们,或者你自己找人去试一下、”
喻白说到这里稍稍停顿了一下,抬眼看着他们,满眼真诚,“我还知道一家gay吧,要不然我告诉你们地址?”
“……”
略显无辜的脸蛋,天生湿漉漉的泪眼,连嗓音听起来也软绵绵的,说话时脸颊有点红,看起来就是没脾气又好欺负的样儿。
没想到一开口就是王炸,几句话一本正经地将对面三个男生堵得哑口无言。
似乎每一个字都在暗示他们:我可是不好欺负的,别来惹我。
带头问问题的那个男生顿时一脸尴尬,“不,不用了……”
“那好吧。”喻白离开前,抿抿唇看似很是为难地提醒他们,“学长们要好好做实验啊,期末再挂科是要留级的。”
“唔…沈老师脾气不好,再补考他就不要你们啦。”
“……”
三个人表情比吃了屎还难看。
喻白转身走了,下楼的
时候边走边解身上的白大褂,小脸气鼓鼓的,后反劲儿的眼圈都气红了。
都是什么人啊?自恋狂。
真讨厌。
他本来是要给陆断发消息的,但现在还早,喻白打算先回宿舍找姜姜。
姜姜刚睡醒,这一周他基本都在忙学生会的事,看到喻白回来愣了一下,然后惊喜地从床上跳下来。
“乖宝!你实验课结束啦?”姜姜抱了下人,“我都独守空房好几天了,你今晚要回来住嘛?”
“…不是,”喻白举了举手里的白大褂,“弄上血了,我想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