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比东瞥了眼面前之人,“这么晚了,八供奉还未歇息?”
灰眸男子颔首,“三日前,索托城突发异象,部分魂师行为异常,我前去探查,现下刚回殿中。”
比比东语调微扬,“那你不回供奉殿,站在我教皇殿门前作甚?”
灰眸男子听了,抬起头,直直看向比比东,他未置一语,但又好似万般皆在不言中。
比比东轻笑,权杖顶端勾起男人的下颚,“萧凌寒,我知道你很强,短短数月便爬上了供奉之位,但我劝你最好收起那些心思,否则……”
萧凌寒灰眸垂敛,长指抵住杖尖,“否则什么?”
比比东发力,但权杖分毫未动,她心中暗惊,一双美眸微凝,气势彻底爆发,高达九十九级的威压令上百位护殿士纷纷跪地。
“松开。”
萧凌寒轻笑一声,收回手,锋锐杖尖瞬间贴上他的咽喉,划出一条血痕。
烟灰色的眸子看向比比东,在月光下格外迷蒙,“我总是会听你的。”
权杖微不可察地一抖,比比东冷笑,“若我让你现在就去死呢?”
“未尝不可。”
音落,萧凌寒上前一步,他没有动用魂力,也全然不做防护,仿佛要让杖尖直接刺穿颈脉。
比比东瞳孔骤缩,迅速收撤,她看着萧凌寒颈间滴落的血珠,神情复杂,“……疯子。”
萧凌寒抬手,长指抹过血痕,薄唇微启,一点殷红送入口中,他眯起眼,注视着比比东,目光灼热迷离。
“承蒙谬赞。”
月色与灰眸,让人一时分不清哪个更朦胧,哪个更醉人。
比比东一哽,随即嗤笑,“真是条发|情的疯狗。”
说完,她不再纠缠,转身快步离去。
萧凌寒望着比比东渐远的背影,灰眸重归冷寂淡漠。
月影下,一抹幽色长身玉立,此刻,萧凌寒飘渺超然,竟自通身的腥杀之气中焕发出一丝浅薄神性。
他收回视线,唇角轻轻勾起。
鱼儿,上钩了。
萧凌寒抬手一挥,教皇殿的门扉缓缓打开,他看向丧家之犬,怜悯而轻蔑。
“说说吧,你的谋求。”
这一夜,风云再起。
次日,天斗皇家学院。
虽是三日未眠,但得益于魂师的强悍体质,千谕一夜便恢复了元气。
“醒了?”
低沉磁性的嗓音连带着胸腔振动,引起一阵酥麻。
玉天恒起身,凉气涌入突然抽离的温热令千谕打了个激灵,转瞬,又再度从上方覆下。
唇间一润,轻吻落下。
“早安。”
千谕闷声一应,“嗯……你顶到我了。”
玉天恒低笑,“自然反应,你不也一样?”
“你……太吓人了些。”
“说明我雄姿非凡,将来定会让你‘幸福’满满。”
千谕紫眸一瞪,微嗔,“滚。”
玉天恒爱极了千谕这副样子,忍不住亲了又吻,待他心满意足,才将人从怀中松开。
千谕下了床,第一件事就是踹向玉天恒,但他没舍得用力,不轻不重,落在身上反倒像是在调情。
本就没消下去的火,顿时蓬勃跃动,玉天恒垂眸一扫,苦笑,“坏了。”
千谕也没想到玉天恒会被这么容易撩起,他有些歉疚,“怎么办?要不要我帮你?”
玉天恒闻言,喉结重重一滚,但他绷住了理智,“时间不够,还得上课。”
千谕挑眉,“那你就这么一直硬着?”
玉天恒深吸一口气,“我……去冲凉。”
“好吧,我等你。”
“嗯。”
待玉天恒从浴室出来,宿舍里已然多出了两个人。御风刚想回头,却被奥斯罗一把蒙住眼睛。
玉天恒连忙系好浴袍带子,很是不满,“你们一大早来干嘛?这么闲?”
枉他对着镜子照了半天,浴袍穿得又遮又露,荷尔蒙爆表,结果想钓的没钓着,倒是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这嫌弃的语气,御风听了当场不乐意,他拍开奥斯罗的手,瞪向玉天恒,“闲?我闲?这几天,要不是我像个老妈子那样天天送饭,你家千谕早被饿死了!”
玉天恒听是照顾千谕,当即改口,“我错了,多谢。”
变化猝不及防,御风反被噎住,话卡在喉间不上不下,最后只憋出句,“以后别再出意外,搞得我们都快跟着千谕一起疯了。”
玉天恒闻言,无声凝望那道削薄身影。
奥斯罗见气氛有些沉,轻笑着接过话,“从索托城回来后,我们趁行李齐整就把宿舍换了,你不介意吧?”
八年的梦想一朝实现,玉天恒只觉阴霾一扫而光,幸福从天而降。他大手一挥,掷地有声,“不介意,完全不介意。”
一高兴,玉天恒忘了自己刚从浴室出来,顿时脚下打滑,险些摔了个狗啃泥。
千谕急忙伸手扶了一把,却不想玉天恒站稳后,看向自己眉飞色舞,“你这算提前嫁过来了嗷。”
千谕:“……”
他偏过头,不去看玉天恒丢人现眼,转而对奥斯罗两人说,“感谢送餐,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