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夜,一轮残月悬挂天际,惨淡的月色洒在我一席青衣上,卷起丝丝寒意。
“夫君。”突然,肩上一暖,安琳拿着一狐皮披肩给我系上。“夫君病情稍有起色,怎么能在这里受寒?”
我笑了笑,用手抚平安琳紧皱的眉头,把喉咙中的咳意压抑下来,握住她也稍微冰凉的手:“你也是的,穿的这么单薄。现在我全靠你照顾,你要是病了那为夫我该如何是好。”
“夫君”听到我的话,安琳的脸顿时又羞红了,在月光下美的恍若凌波仙子一般。我不禁痴了,慢慢的靠近,一个吻轻啄在她的脸颊上。
“咳。”突然一声轻咳,暖味的气氛顿时灰飞烟灭。我和安琳连忙分开,她害羞的丢下一句小的如蚊声一般的“你们先聊我先走了……”就急匆匆的跑走了,到真是可爱非凡。
“咳。”又是一声轻咳,我这才从安琳跑去的方向恋恋不舍得抽回目光,转过头看向阴了一半脸的壹次。
“宣告哥已经把事情办妥了,我安排他先到别院暂住。”看得出来,壹次心情很烂,但我又不知道自己哪惹着这别扭的孩子了,明明前几天还甜甜的叫着“嘉哥哥”的……话说他是不是到青春期了!
“我生气是因为你又大半夜偷跑出来找病。”壹次一眼就看透了我的心思,没好气的解释道。
我哑然的张张口,不知道回什么。不对这感觉太怪了为什么我郭嘉混到了被比自己小九岁的弟弟训的地步呀!
这时,管家引着来客进入亭中,打破了有些尴尬的气氛。眼见跟着管家的那个人身着孝服,一脸哀色。他见到我,躬身下拜,开口道:“祭酒大人,主公请您去一趟。”
是的,军师祭酒。本来是我死皮赖脸隔过华老头好不容易去找曹操讨美酒的,结果那日估计是他抽了,竟然说“奉孝你要是这么爱酒的话就来当孤的军师祭酒吧。”我本来以为还是个专门管酒的好活,就欣然接受。结果就在我请教完文若之后……罢了罢了,也好,这活没实权只管出主意,还算清闲。也好……
“这么晚叫嘉过去,可是出了什么事?”边
跟着来人前去曹府,我边问道。
“刚刚收到消息,主公的父亲曹大人被护送他来的陶谦部将张闿谋财害命,客死异乡。主公伤心欲绝,泣不成声,正在大堂与众将士为老大人哀悼。”
果然是这件事呀。我暗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也不再多问,默默的跟着来人前去了曹府。
曹府外,洁白的挽联贴在大门两边,府牌上挂着白色的丧花。站在曹府外的侍卫们也身着白色丧服,一脸哀色。走进大堂,只见曹操披麻戴孝的跪在父亲的牌位面前埋头哀嚎,身后是成排成列同样跪坐于地的将士们,同样一脸哀色。大堂中静悄悄的,除了曹操的哀叹声别无其他,我轻点着脚步悄然走到最后排,跪在地上,不作一语。
不知是过了多久,耳边曹操悲痛欲绝的呼声终于淡去。我微微抬起有些僵硬的头,看见曹操在旁人的搀扶下慢慢站起,转过身对众将士暗声叹道:“你们先散了吧,公台、文若、志才、公达、仲德留下。”
听到曹操这样说,众将士稀稀拉拉的站起身,步色沉重的往大堂外走去。我也慢慢撑着身子站起来,但估计是这身子还没好全,过程到真是不一般的困难,于是就导致当众将士基本都走了出去,我才勉勉强强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