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白舒又忍不住露出了几分笑意道:“写这上联之人说这些只是为了引出陵武二字,他住在陵武城中,又占了第一,又占了第二,因此他问人家,究竟谁才是第一谁才是第二。”
白舒感叹道:“他言下之意莫不是老子才是天下第一,旁人算得个什么东西。”
官如霜听后笑道:“白师弟如此一解释我倒是听明白了,这出联之人当真是有一股自命不凡的气势。”
白舒回道:“岂止是自命不凡,怕是心气高到了极点,才思也算是敏捷,说不得就是荔香院的人。”
官如霜兴致更盛,追问道:“那下联白师弟要如何来解呢?”
白舒低头看了一眼,笑意更盛道:“下联说的三派我猜应该就是道剑佛三派,太虚为首,向来是在前,而三才指的是天地人,天地在前,人字在后,所以对上这下联的,说不好是咱们的一位同门,毕竟他
自称为道人,因而他不敢在前不敢在后。”
张敏在一旁听了半响,这时候也忍不住拍手道:“上联那自认天下第一的气势已经无可超越,再如何狂妄和张扬,也都顶多是与其分庭抗礼,而下联这不敢在前不敢在后的不卑不亢,对比起对方那目中无人的态度,已经是大获全胜了,当真是妙极。”
白舒认同道:“师兄说的对了,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能胜之,想要赢这份桀骜不驯,就还真的只有这份不卑不亢,可与一战。”
话说到这里,众人都是一阵感叹,再想起自己在漫长的修炼生涯之中,也难免会有心浮气躁,心高气傲的时候,却忽略了修行中人本就应该保持着这份不卑不亢的事情。
“小哥儿不知道这楹联背后的故事,却能丝毫不差的解出联来,我本以为你也是苦读诗书的来日圣贤,想不到却是丰嘉太虚中人,佩服佩服。”众人正唏嘘间,一直在旁边听白舒讲话的一位中年胖子走上前来搭话道。
白舒这才注意到这人,拱手一礼道:“在下书读半卷,半蒙半猜,最多算是半个读书人。”
那人笑道:“鄙人商行万里,万买万卖,绝对称得万贯行路商。”
白舒听过之后一愣,和那人对视一眼忽然都哈哈大笑起来,笑过之后白舒再次行礼道:“我在陵武城也盘桓多日,却不想城中妙人儿如此之多。”
那人笑道:“小哥儿说笑了,不过你虽然联意尽解,但你可知道这幅楹联为何不悬与门户两侧,而是刻在了地面之上么?”
白舒心里有些不成熟的猜测,也不愿直言出口,干脆说道:“愿闻其详。”
那中年胖子往前踱步,走到了那副对联之前,慢悠悠的说道:“当年荔香院出过一位大文豪,才动一世,游学授书多年,甲子年后方才回荔香院住下,偶有经传流传而出。据传闻言说,这位老先生古稀年那一晚,有一位年轻人深夜造访,敲门只说请你喝酒,言语间未见足够尊敬,那老先生因此心生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