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小雨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你来给他再做一次梨汤吧。”学东带着些许恳求的口吻：“过不久就是彩排了，彩排完了马上就是公演。他必须得在公演之前恢复好了啊……”

拿着电话的小雨心又被明朗牵起来了。他还没完全恢复，依着他的脾气，他是不可能接受自己在公演的时候还是现在的样子。

“好，我这就去。”小雨挂上电话之后，简单换了身衣服就出门了。她不知道自己的梨汤能帮明朗恢复多少，但这是她能为他做的。

小雨出门打了一辆车。坐上车之后的小雨只有一个念头：宋小雨，你能为他做什么就尽你的全力为他做吧。

秋天了，天越来越短，还不到7点天就已经黑了。最新鲜的水果总是在早上就会卖完，到了这个时间就不那么好找了。

小雨走了几条街，找了不下四五家水果店，终于找到了又新鲜品种又好的水梨。她闻了闻这水梨的味道，跟老板说：“就这个，您给我拿三个吧。”

老板一看这个可爱的女孩用手比了个“三”，说道：“不多买几个吗？这可是好品种，卖完了就没了。”

“不用了。就三个吧！”小雨笑着说。她要用最新鲜的水梨给他熬汤，明天，后天……不知不觉小雨开始在心里暗暗对自己说：宋小雨啊宋小雨，你怎么又想远了呢？

下午排练的时候，明朗试着用大一点的声音来说台词。排演的时候，他全身投入就像打了麻醉一般，也不觉得疼，也没有觉得费力。可明朗身上这个演戏的开关一关，病痛就又显出了原型。

“咳咳……”从排练场走下来，明朗的咳嗽就没断，直到把喉咙里咳得像带着血丝一般的疼了，他才停下来。

“哥，快回家吧。”学东搀着明朗，用手给他顺着气。他拿出保温杯，里面是学东自己熬的梨汤：“我这个，您先凑合喝一口？”

明朗觉得喉咙里有点疼，他拿过学东的保温杯，喝了一小口。学东关切地问：“怎么样？还能润润嗓子吧？”

“收起来吧……”看明朗这表情就知道，他觉得不好喝。要不是说话不方便，他所说出来的评价或许会更让学东失望。

此刻的小雨，正在明朗家的厨房里，小小的砂锅炖煮的是她心底对他的那份呵护。

小雨看看表，再过一会儿，汤熬好了她就打算回去了。她并无意在这里等他回来。看见他，两个人之间也许气氛又会不好。

小雨坐在厨房操作台外面的一把椅子上，她托着下巴望着发出咕咕声音的小砂锅。在这个房间里，她和明朗的过往就像过电影一样闪现在她的脑海中。

他们两个人只在这里一同居住了不长的日子，算起来最多也就只有半个多月。然而这半个月短暂的记忆之中，小雨能想起来的，都是美好。

忽然，远处的房门一响，小雨惊得一下子从回忆里拉回了神经。

明朗回来了，他也不知道小雨在家，打开了房门之后才发现厨房那边的灯是亮着的。

明朗的脚步在门口一停。他眼前，客厅没有开灯是暗暗的，远处的厨房操作台亮着暖黄色的灯。在灯下，是小雨清瘦可人又略带忧伤的模样。

“你……咳咳……咳咳咳！”他话还没说出来就先咳嗽上了。

小雨赶紧跑过来，拍着他的后背：“别说话了，等一会儿梨汤就熬好了。”

她想伸手去扶他，明朗却把她的手轻轻推开：“又没七老八十，不用扶！”

他这冷冷的话让小雨收回了手，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说：“应该可以了，我关上火你自己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