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平阳派尚且也算是个名门正派,碍于门派颜面,胡霁鉴的师父不敢一下子就将师姐给弄死了,还真给她安排了一个妾室的身份,掩人耳目。
只是师姐性子温婉,容颜又是端丽,日日跟在胡霁鉴师父身后,平阳派的掌门夫人自是容不下她,逼着胡霁鉴的师父让师姐离开平阳派。”
想到此处,迟谓不由深深的叹息一声,心里一遍又一遍的懊悔师姐为何当初不在此刻真的离开,即便从此就要四海为家,但也好歹能留下一条性命……
“由此他便没了办法,只能费尽心思去找来了一个极阴之体的男童,也就是孟霁阳,来代替师姐对他的作用。
只是他教孟霁阳这本功法,孟霁阳却不想受他掌控,日日被吸取内力与永远都逃不出去的痛苦,让孟霁阳将苗头对向了师姐。
他用他那副可怜兮兮的嘴脸,骗师姐喝下软筋散,用这本功法,将她……所有努力修习的内力全都吸干,之后随手就将她丢弃在了荒山野岭。”
所以……迟谓说的任人鱼肉,就是他的师姐在荒山野林里的那七天吗?……
青藤不由后怕的抱紧自己。
“所以禽兽,是孟霁阳吗?”
“他当然是禽兽,”迟谓双目通红,周遭逸散出来的杀气仿若就要凝固成实质,螺旋而上吹的他的衣袍猎猎作响,“不过论起禽兽,他还是比不上我师父,不!他不是我的师父!他才是个畜生!他根本不配为人师表,就连人,他都不配!”
迟谓的指节骨捏的咯咯作响,令本就阴沉的面容因为额头爆出的青筋变得更加阴狠冷酷。
“你知道他是怎么骗我师姐的吗?”说出此话的时候,迟谓简直恨的要把牙口咬碎,“他明知道师姐喜欢他,明明一直都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师姐对他关爱与照顾,他却还对她说。
你长大了,我给你安排了一个好人家。”
迟谓不屑的冷笑一声,仿若觉得这一切都荒唐至极。
“你知道这对于深爱他的师姐而言有多残忍吗?那可是她爱了十多年的男人啊,再她终于以为可以嫁给他的时候,却被他当作物品一样的交换给了别人。
可是师姐呢?为了遂他的心愿,毫无怨言的嫁过去了。
可是结果呢?结果却是他收了人家的武功秘籍,将师姐卖过去给人当……
就不能对这个可怜的女人好一些吗……”
他没将那两个字说出口,双拳却紧紧握住,似在强忍耐些什么。
青藤也不由皱起眉头,她没想过这样冷酷的迟谓,居然还有个这样善良到傻叉的师姐。
“所以你才杀了他?背上弑师的骂名?”
“骂不骂名,我无所谓,反正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迟谓缓缓地平和下来,他心中的仇恨已报,一切过往都已如云烟消散,这繁琐的世界里已没什么可以让他挂念、扰乱他心神的东西了。
“所以谢谢,若不是你逼的孟霁阳使用绝招,我也不能这么快就替师姐报仇雪恨。
说起来,这本功法是胡霁鉴写出来的,我本应该恨他的,毕竟这一切的苦难,都是从他这个源头开始的。”
思及此处,迟谓不免无奈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