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刚刚那一剑，他体内灵海耗尽十之八九。对于稍强一点的蝼蚁，而且并没有冒犯于他，何必再动用混沌荒芜体的力量去拼杀呢？

太初剑发出一声剑鸣，赤色的火云在徐徐消散着，一抹赤煞之气无形之中使得剑身上如一抹殷红的雾芒更加艳丽了一分，化作玉坠归于牧阳的腰间。

牧阳踏在废墟上，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杀了一名大宗师强者于他而言，更谈不上让他的心境有半丝涟漪荡起。

他轻撇了一眼田馨，似乎在观望，观望这个女子会如何选择。

对于生活在这恐怖如神仙世界的黄济康，她该如何抉择。

震撼后，田馨的目光便落在了黄济康的身上，她知道，这种层次的战斗她永远不可能参与进去，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等着一个人娶她，然后开着自己的咖啡店，攥着足够生活的钱，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原本就是她的梦想，一个朴素真实的梦想。

可是现在，她发现，自己的梦想破碎了。

自己心爱的男人竟然变得如此陌生，就仿佛从不曾见过一样。

田馨低垂着头，双手狠狠的扭曲在一起，纠结着挣扎着。

黄济康也从顿悟中醒来，眼眸中有了一丝明悟，对着牧阳点头以表感谢。

“多谢！”他的话语很短，语气依旧冰冷，但却再不存一丝傲意。

他微微转头，目光落在了田馨的身上，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他本想，若这次不死，就真的将所有的事情告诉田馨，若田馨愿意，他会娶她。

但现在呢？天不遂人愿，他不恨牧阳，因为要是没有牧阳，他现在已经死了，更不会有将一切告诉田馨的机会。

他走了过去，走到了田馨的面前，高着田馨半个头的脑袋微微的低着，望着田馨娇小的身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我本来打算，今天以后若还活着，便将一切告诉你的。”黄济康轻轻道，第一次，声音如此的柔和，他说了很多，黄家、李家，自己的一生，还有包含他对田馨的感情。

说完之后，黄济康便陷入了沉默，没有甜言蜜语，没有恳求原谅，只有事实。

他说出了自己，华夏的绝世天骄，那位名震华夏的狂剑。

沉默了足足有近半小时时间，对于黄济康和田馨而言，更像是一个世纪一样的漫长。

黄济康叹息着，“要是你接受不了，我会直接离开！”

话语落，田馨的身躯明显的一颤，不过却依然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