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阳看着宝生，感觉有些意外。

仙界那些动辄屠城，脚下都是尸山血海的魔仙，或是那些抽人三魂七魄炼以邪法的邪仙。

没想到，在凡尘还能见到这样的疯子。

不过也只是一点意外罢了，仅此而已。

远处，龙渊将薛天阳，此刻却是陷入了短暂的回忆中。

他想到在那个以草根为食的饥荒年代，有那么一道身影，脸色惨白如纸，以强者之心脏为食，每每见到一位，便是将之视为食物。

后来，龙渊组出手欲将之镇压，却是被其侥幸逃脱，追杀的途中更是被那人反杀数位宗师，那时的他可仅仅是内劲大成的修为。

自逃离华夏之后，此人便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再无踪迹。

在二十多年前，洪门中陡然多出一位面色惨白如纸的男子，代号暗夜使，名宝生。

想来，曾经的那个疯子便是宝生了！

薛天阳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虽说这暗夜使宝生的实力不及李壮。

但若是生死搏斗上，两人能活下来的，七成是这宝生了。

......

海面上，匕首寒光闪现，宝生的攻击如同暴雨般倾泻，不断地轰击在牧阳的各处，咽喉、胸口、背脊、后脑......

但无一例外，牧阳都挡住了，连李壮竭尽全力地一击，都没有伤及他丝毫，更何况这个以速度著称的宝生呢？

虽是速度提上去了，但力量却是差了些许。

渐渐地，在这不断的抵挡中，牧阳有了稍许不耐。

赫然，他身周气势猛然一震，手掌中骤然凝现一抹四方大印，压向宝生。

覆天印！

许多人都是认出这方大印，沙滩上一片惊呼，也对牧阳再一次的施展神通手段感到无比的震惊。

他们已经记不清这位牧大师到底施展了多少次神通手段了，难道他的先天之力无穷无尽么？

就算是大宗师，容炼天地之气，也不过如此吧？

在面对覆天印极端恐怖的覆天之力时，宝生却依旧咧着嘴，目光甚至看都没有看向覆天印，目光死死的盯在牧阳身上，如同一头狮子顶上一头羚羊。

他脚下猛然一踏，浑身燃气黑森森的罡气，如同黑火闪烁，数息间就跳出了覆天印覆天之力的镇压范围。

轰！

海水倾覆，巨浪向四面八方蔓延。

当海面渐渐恢复平静，覆天印也消失的再无踪迹，牧阳的目光缓缓落在宝生的身上，话音声淡淡响起。

“是想要消耗我的力量么？”

早在牧阳动手之时，牧阳便已经察觉出来了。

对方那韩光如芒的匕首上，从始至终都没有半丝罡气包裹，但也没有人会怀疑，这匕首若是刺入人的要害，不会让人重创，即便是先天宗师也不行。

牧阳自然也是催动体内混沌之力，不断硬挡宝生的攻击，但此刻，在与宝生的交手之中，本来点天雷就不足一丈的灵海此刻更是不足半丈。

此刻的宝生虽是极尽疯狂，但是脑子却是异常的理智。

“咯咯咯！”宝生怪笑着，那苍白的脸上疯狂更胜，“终于被看出来了啊！”

“可那又能如何呢？你现在的力量还剩多少呢？三成？还是更少？”

“我可是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将你杀了，吃了你的心！”

此刻的他就像是个疯子一个病态，骤然，他的身形闪烁，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瞬间出现在牧阳的面前。

这一次，他的攻击更加的剧烈更加的凶猛，匕首毫不留情地刺向牧阳地咽喉。

不仅如此，他的身法极快，一击不中，立马退后，重新发动进攻。

远处，周齐麟地脸上已经有些泛白。

“牧大师，你一定要赢啊！”他咬着牙，紧握着拳头，望着远处不断被宝生进攻地那道身影，心中不断祈祷。

“牧大师竟然被压制了，真是不可思议，但也不难怪，一连对战两位先天大成，就算是一位大宗师恐怕也是有些吃不消吧。更何况，这位牧大师还只是先天宗师，并未入得‘内炼天地之气’之境。”有宗师惋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