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月眠只“嗯”了一声。

钟迟迟笑了笑，问道：“怎么突然出宫找我？我不是明天就回去了吗？”

出宫待嫁的事，她昨晚跟杨月眠打过招呼了。

杨月眠最近无时不刻沉迷于研究囚灵阵，当时也没见他说什么，都不确定有没有听到，今天却突然找上门来，让人摸不着头脑。

其实杨月眠也只比高福早了一步到，他们还没说上话。

这会儿她问了，杨月眠便淡淡答道：“你要出嫁了。”

钟迟迟眨了眨眼，朝着他凑了凑，笑嘻嘻问道：“难道你有嫁妆给我？”

她是随口问的，没想到杨月眠很快接了一声“嗯”。

“真有嫁妆？”钟迟迟惊讶了一声，随即兴致勃勃问道：“什么嫁妆？前朝宝藏？还是武功秘籍？你居然还会想到嫁妆？真稀奇！当年给迟依依准备了什么嫁妆？”

“依依没有——”他的语气依旧淡淡，钟迟迟却听出了几许悲伤，“李诰不是良配，依依不肯听我的，执意跟李诰走了，我没有送她出嫁，也没有去看过她。”

他微微低头，抬起手，轻轻放在她发顶，眸光如有冰融。

“如果我没有负气不管她，或许她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他轻声道。

钟迟迟默了片刻，道：“你还会负气？”

这厮居然是有七情六欲的？

杨月眠略过了她这句话，道：“大周没有什么宝藏，庸山那些珍宝我也带不出来，你想要只管去拿就是了。”

钟迟迟嫣然一笑，点头：“好！”

她虽用不上什么珍宝，却对杨月眠的心意十分受用。

但这显然不是杨月眠为她准备的嫁妆。

“我和李长夜商议过了，他会将蝠卫编入右奉宸，作为皇后直属亲卫——”他的手顺着她的发丝往下轻抚，眼里有很淡很淡的温柔，“迟迟，从今以后，蝠卫再不是前周秘卫，他们是你的了。”

“李长夜是比李诰好一些，可在我眼里，他还是不足与你匹配，你的性子比依依更烈，自然也不会听我劝阻，有蝠卫跟着你，总是好一些。”

钟迟迟哽了一会儿，低声道：“他们武功还不如我……”

“囚灵阵破解之前，我不会离开长安。”他道。

“破解之后就要走了？”虽然觉得破阵遥遥无期，可这话一问出来，钟迟迟便觉不舍之情在胸口发胀，有点想哭。

他有些不解地看了她一眼，道：“走了也会回来，我不会不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