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手之后,虽然不至于一下子就开出解药,但很快就同御医们商议出了方案。
三天后,开始给中毒者试药。
十天后,第一个试药的崔舍恢复了视觉。
之后,年轻的那几个陆续痊愈,年长的几人也在恢复中。
正当钟迟迟为中毒事件松了一口气时,窥机从淮南回来了。
窥机一到长安,就直接进了宫。
他是被抬进来的。
钟迟迟见到他时,他仍旧昏迷不醒。
“腊月二十,法师于祈雨台上念经时,突然呕血昏迷!”一同回来的还有广陵郡主于蓉,也同样进了宫,与御医一同守在窥机病榻前。
“法师昏迷后,整个扬州就下雨了,只是法师一直到现在也没醒来——”说到这里,于蓉的满面焦灼中浮出淡淡的嘲讽,“没想到祈雨还需要这样呕心沥血,以命相拼……”
最后一句话,她说得很轻,想必自己也知道不该在皇帝陛下面前这样埋怨,但似乎是压抑不住了心中的怨气,才脱口而出。
“难不成你以为是让你们去游山玩水的?”钟迟迟放下窥机的手,起身打量了她一眼,冷笑道,“是了,你是去游山玩水的,呕心沥血的是窥机,你算他什么人?要你抱不平?”
于蓉狼狈地低下头。
李长夜只当她在维护自己,乐呵呵地向于蓉摆了摆手:“你先退下吧!”
然而,于蓉离开后,她的脸色仍旧不太好看。
李长夜不由收了笑容,再次摆了摆手,令其他人也退了出去。
殿门关上,李长夜抬手揽她的双肩,刚一碰上,才发觉她浑身紧绷,仿佛一触即发的警惕。
李长夜心中一惊,问道:“窥机怎么了?”他转头望向床上的僧人。
窥机昏迷至今已经有半个月了,整个人瘦了一大圈,面无血色,呼吸微弱。
“他没事。”钟迟迟道,“遭到了反噬,元气大伤,昏迷只是因为气血不足,只管用人参首乌给他大补就是,或者让冯沐晨给他输点内力也能早日醒来!”
李长夜没有漏掉关键的那个词:“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