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紫云楼,里面却没有人。
钟迟迟没有在意,只在楼前庭院内的石桌旁坐下等待。
很快有宫女奉了香茶上来。
钟迟迟盯着茶盏上方飘拂的水汽看了许久,直看到热气渐散。
她勾了勾唇角,缓缓执起茶盏,慢慢地,小口小口地喝了下去。
茶是御用的玉笋茶,加了同样御用的龙脑香,茶温正好,饮下能令人七窍舒畅。
钟迟迟却觉得这一盏茶下去,将她所有的筋脉灵窍都堵住了,堵得所有不该有的情绪在心口乱撞,而后窒息消亡。
钟迟迟扶了扶脑袋,闭上眼,感觉着身体的变化。
紫云楼外,有人步履匆忙而来,每一步的迫不及待,都像踩在她心上……
……
“……阿钟自知有错,想邀陛下紫云楼单独一见……”
李长夜没有听完,这个说法他嗤之以鼻。
她怎么可能自知有错?
就算真的自知有错,她也只会等着他先低头;
就算她真的愿意先低头,也绝不会让李玉台来传话。
尽管如此,他也知道李玉台不敢骗他,她应该真的在紫云楼。
纵然有些古怪,李长夜还是迫不及待地赶来了。
三天三夜不知所踪,他快疯了。
疾步走到紫云楼门口,他猛地住了脚步,盯着门看了片刻,轻声问道:“谁在里面?”
门外侍女答道:“钟娘子约两刻钟前入内。”
李长夜顿时笑了起来,这些天的愤怒和忧急瞬间被喜悦替代,唇角的上扬之势怎么也压不下来。
门推开,墙边石桌旁,美人娇慵斜倚,唇角微勾,懒懒一眼飞来,李长夜顿觉魂都没了。
他进了门,立即反手将其他人都关在了门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却努力地平缓体内的汹涌。
他们上回不欢而散,再见面,不该是这样——
“陛下还不过来么?”她忽然笑道,笑声既软且媚,将他好不容易回笼的一丝理智又勾没了。
他不由自主地朝她走去,心底却渐渐生出疑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