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迟迟想了想,补充了一句:“这玉簪还是李长暮亲手做的呢!你拿着留个纪念吧!”
话音刚落,元七娘突然尖喊一声:“我不要!”抬臂,将玉簪狠狠砸了出去。
钟迟迟足尖一点,身形急掠,总算将玉簪捞在了手里。
落地时,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李长暮。
“你怎么出来了?”钟迟迟问了一声,见他的目光落在玉簪上,便若无其事地将玉簪往袖笼里一塞,双手扶伞,盈盈一笑。
雨声太大,加上巷子里有马车靠近,她一时没留意到李长暮出来。
李长暮撑着伞,缓步走到她面前,目光淡淡地往她身后一扫,收回时在她脚上停顿了一下,道:“不是说不会淋湿吗?”
“是啊……不小心嘛!”钟迟迟漫不经心地答着,回头看了一眼。
驶近的马车上已经下来了两名少年,焦灼而心痛地跑向元七娘,而那少女仍旧一无所知地痴痴凝望着心仪的男子。
“进去吧!”李长暮说着,拉起她的手往里走,没有再留半个眼神给元七娘。
钟迟迟任由他拉着进了王府,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后,便挣脱了他的手,笑道:“我们江陵郡王可真是无情呐!瞧把人家小娘子伤心得!”
他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低声道:“我送你的簪子,原来是可以随随便便转送他人的……”
……
热汤沐浴后,换上干净衣衫,钟迟迟神清气爽地走出厢房,意外地发现李长暮正坐在廊下看雨。
“今天难得在府里,怎么不多陪陪贺娘子?”钟迟迟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向他走去。
他起身接过棉巾,将她按在椅子上,动作轻柔地为她擦着湿发,道:“好几日没同你碰上了。”
这些日子,白天钟迟迟在王府,李长暮在宫里,夜里就调换一下,确实很久没有碰上了。
钟迟迟手里还摩挲着发簪,犹豫了好一会儿,道:“其实你送我的发簪……”
“弄丢了?”李长暮接下了她的话。
钟迟迟心虚地笑了笑。
李长暮一共为她做过三支簪子,从及笄开始,每年一支,她现在手里这支是今年做的,另外两支早就找不到了。
她能随身带着的,大多是杨月眠为她备下的,如软剑、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