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有什么问题?”宇文断认真地反问道。
这燕奴本来就有很多嫌疑,现在这么一死,嫌疑就更大了,但这么大的嫌疑,愣是无从下手。
“燕奴是去年年底来的长安,因善龟兹曲入了春风楼,到长安谋生的龟兹伎不少,春风楼的人也都没怎么留意!”宇文断主动提供了些线索。
“春风楼是谁家的?”钟迟迟随口问道。
宇文断默了片刻,道:“我家的……”
钟迟迟愣了愣,笑道:“你家陛下对你可真放心!”
宇文断默默不语,面有愧色。
钟迟迟这才注意到他的模样,眼下一片深青,下颌上冒了许多胡渣,像是几天几夜没歇过似的。
敢情是因为李长夜在自家地盘上遇刺,才这样拼了命地审案。
钟迟迟笑了笑,道:“我突然有个猜想,特意过来看看,现在看来,大概是我猜错了,就不妨碍宇文将军审案了!”说着,朝宇文断挥了挥手,向门口走去。
云定安一直站在门口,尸体被抬进来后,他就做好了随时夺门而逃的准备,小脸煞白,看也不敢朝尸体看一眼。
此时见钟迟迟要走,才松了一口气。
转身之际,不经意地往燕奴的尸体瞄了一眼。
这一眼,突然怔住。
钟迟迟反应最为敏锐,立即停步问道:“怎么了?”
云定安指了指尸体,一脸迷惑:“她……”
就在他看那一眼的时候,尸体正被白布盖上。
宇文断见他反应异常,忙又掀开了白布。
云定安也忘了害怕,走近了两步又看了一眼,惊呼声脱口而出:“是她!”
没等钟迟迟问出口“是谁”,他猛地跳了起来,指着尸体,暴怒道:“是她!是她!是她!”
脑中一念闪过,钟迟迟按住暴跳如雷的云定安,问道:“莺娘?燕奴就是莺娘?”
云定安没空回答,但他的反应已经足够明朗了。
线索瞬间在脑海中串联起来。
莺娘,胡姬莺娘,就是当年云家国丧举宴案中失踪的胡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