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二太太闻言,眼泪瞬时就落下来了,起身跪倒在苏老夫人脚下。
她鲜少有这样在苏老夫人面前声泪俱下的时候。
“如母亲这般说,那无论怎么走都是一局死棋了,我只想着能帮她过得好一些,却没想到竟是这般艰难。”
“诚然如母亲所说,齐宸是齐家的女儿,和我本没有半点关系的,虽她面貌上和我那苦命的女儿生得有几分像,可也不该将二人混做一人,越了自己的本分。”
“但您可知齐大太太几日前在屋里上吊自尽了?”
“她是想舍了自己的性命,用三年丧期换了自己女儿的平安。”
“我瞧着她们母女俩,就好像瞧见了过去的自己,更是后悔……”
“若是当年我能如她那般不顾一切地去护住自己的女儿,又何必这二十几年都饱受良心煎熬,午夜梦回时总梦见我那女儿啼哭……”
她说着这些,哭得愈发厉害:“母亲,都说为人母不易,可若是连身家性命都豁出去了却还不能保住儿女平安,看来眼里未免太让人心凉。”
一番话说得苏老夫人心中恻隐,不禁叹了口气。
二十几年前的那桩事,旁人不知道,她却清楚得很。
不过为了苏、潘两家的颜面,更为着二郎日后的前程,她将此事压住,一封就是二十几年。
她知道老二媳妇冤枉,可也恨她的拎不清楚,只把孩子当做了在丈夫心里占地方的工具,却忘了怀胎十月究竟是为了什么。
当初旻儿死了,是苏家的不幸,可对于老二媳妇来说,却也是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