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狼怎会有同伴,它们也许能披上人皮,生活在人群里,但绝不会有归属感,更会时刻将自己和周围人清楚区分。
唯独孟雍将距离越闯越近…
赵宸垂低眼睫,“一来是为试探你我的关系,确定他对你身份的猜测,二来,也能用刺杀失败、你很危险的理由,向丞相讨帮手。”
“等我察觉异样时,咱们已经入了局,津哥儿也已经被卖给了苍烈——”
“在西北大营,你坚持出关后分开,是因为你原本不想拖上我。”孟雍打断她,“包括之后下药,都是想把我从局中摘出去。”
许久,赵宸点头,“欲擒故纵那种把戏,我还不至于用在你身上。”
“当时我没想到还有丞相一份,本准备单独和苍烈了结…谁想你还藏了一手,所以、所以我就顺势而为,给你留了记号。”
孟雍道:“但你还是先让人引开我,有意让我晚上一步,不希望我撞破什么,单独了结?要么你了结他,要么…”
“你要是失手死——也就没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了,对吗?”他语声冷下。
赵宸没发现他的情绪,摇头道:“苍烈不会杀我。”
“所以,你第二次顺势而为,拿不下苍烈,便先护着渝王脱身,让他找我。”孟雍道,“也让他坦白地告诉我,你落在谁手上。”
赵宸“恩”了一声,“是我为了借你的势力斩草除根,才有意把你请进局的,本来我…可以瞒下,自己找机会逃。”
甚至她大概可记以在孟雍追到赛罕族前,便能找到合适的机会逃走。
但她向来有一赌十,抓都被抓了,局也已经入了,又得知背后还有丞相掺和,加上苍烈这个必须解决的威胁…
要让她不管不顾地逃走,继续放苍烈为患,也放其他暗中参与的人缩回去。
无论怎么自劝她都做不到,于是——
“因势利导…你任由苍烈下蛊,做他的阶下之囚,让他自以为已经掌控一切,也让我,甚至那位叶道长都务必来赴局。”
孟雍顿了顿,“不惜真的抹脖子,往自个儿身上捅刀…引出最后暗藏的一方,全都聚齐了才收局翻盘,功成身退。”
“是。”赵宸说,无论局中人各自有什么算计,都很难怀疑到“囚徒”。
“很好…风云诡谲,真该有殿下一席之地,不然岂不可惜你这颗狠硬的心?”孟雍字字含霜,“也对不住你这差点儿抹断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