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璃随口道了句:“哪位出首臣妾的宫女现下如何了。”
询只是蹙眉道:“皇后下旨将一干人等悉数都杖杀了。便是太子妃亦因为御下无方被皇后下旨禁足半年。”
玉璃只是涩然发抖,道:“好个皇后,臣妾原以为她性子极是高华清冷,如今才晓得,她的心思手段丝毫不在臣妾之下,原先竟是臣妾小瞧她了。”
询只是怔然道:“皇后她到底也可怜。也罢。”
玉璃眼中的泪也是艰难滴落,道:“皇上也认为臣妾乃是罪有应得?”
询只是深情望着玉璃,模糊中询只是淡淡一笑,带眼底的温暖。那种温暖,是他从未对其他嫔妃有过的,那一丝笑,隐隐若现。带着愧疚,还有着深深的情愫。他的笑,宛若春日暖阳,温暖玉璃心底最后的冰凉。良久,询才道:“无论如何,朕只对玉璃有过刻骨铭心的爱意。”
这一番话,完全化解了玉璃的不甘与怨恨,不论如何,在询的心中,她才是最重要的。
询沉重离去,却也已是深夜了。
茯若到了永安宫时,殿外还下着细细小雨,茯若手里只端着一盏酒。玉璃瞧着茯若的宝蓝色皇后朝服,珠饰点点。但似乎茯若眼底的神色再也没有以往初入宫闱的时候的鲜艳清丽。心里不禁喟叹一声,她们的原本安稳人生,都已在彼此的嫉妒恨意全盘倾覆。
茯若静静瞧着玉璃幽怨的目光,心里闪过一丝隐隐的快意,淡淡笑道:“原本昭惠太后是让小太监来给皇贵妃赐酒的,本宫想着咱们在宫中相识多年,便亲自带了酒过来,待得皇贵妃喝完了,也可放心上路了。”
玉璃冷笑道:“臣妾多谢皇后,如今臣妾成了将死之囚,皇后即刻便是独一无二的六宫之首了。”
茯若淡淡笑道:“本宫还记得昔年初次入宫的时候,当时宫中嫔妃少,薛氏和韦氏有斗得厉害,本宫虽有仁惠太后的照拂,但韦氏明里给本宫摆脸色,薛氏暗里给本宫使绊子。且文氏跋扈,洪氏傲慢。唯有你和德穆贵嫔算是个贴心的。本宫倒是时常想起,昔年晋封为惠贵嫔的时候,你只和德穆贵嫔在永和宫等本宫回来。那么好的日子到底回不去了。”
玉璃眼中只是滚下了泪意,语气颇有几分潮湿,“我还记得昔年因为位分不高,且家眷都被先帝流放,文氏时常来羞辱我,当时还是你给我解了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