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为首的一个太监笑道:“她那三魂七魄早有一半已半截入了森罗殿了,那还能好得了。”那几个伺候的人都是一阵笑声,也显然是丝毫不拿敬贵妃当主子看待了。
这话说的极为不敬,茯若倒也没多大在意,只是冷然道:“本宫要去见她。”
月儿将茯若带了进去,只见里头的布置倒也算是清简,敬贵妃披散的如墨长发卧在被褥之中,她似乎还在睡着,月儿走过去将她唤醒,敬贵妃这才吃力的起来,凄婉笑道:“没曾想,第一个来看本宫的竟是你。”
月儿到底不比的那一起奴才,伺候还是有几分尽心,忙去给她拿了一件棉褥子披在身上,生怕她冻着。关切道:“贵妃娘娘好歹仔细些,如今天寒地冻的,可万万别再着凉了。”
敬贵妃冷笑道:“本宫如今也就是这几日可活了,便是再着凉了也不过如此,倒是难为你好心伺候了本宫这么久。”
茯若瞧着敬贵妃如今受着病体折磨,面容十分枯槁憔悴。整个人也比昔日瘦了一圈。茯若见了,只淡淡问道:“贵妃可还好些了。”
敬贵妃冷然一笑,道:“本宫现下是不能好了,本宫还不会就这么轻易去死,本宫无论如何都要在见皇上一面,皇上若是不来,本宫是断断咽下这口气的。”说完这些话,敬贵妃已是气喘吁吁。
茯若悠然笑道:“皇上如今事忙,过些时日会来看你的。”
敬贵妃闻言,怅然垂泪道:“本宫已有将近一年未曾见到皇上了,还有本宫的孩子,澄儿和静慧可还安好么,皇上好狠心,竟然活生生将本宫与澄儿静慧拆散了。?”
茯若只淡淡含笑道:“澄儿现下很好,皇上再澄儿七岁生辰那日,赏赐了他一副文房四宝,本宫听闻那原是皇上做太子时明宗皇帝赏赐的。”
敬贵妃这才笑了,只欣慰道:“若是澄儿能有来日,本宫便是死了也能安心了。”
茯若温婉地抿着唇,凝视她片刻,平静道:“皇上原本便待澄儿极好,只是你这个做母亲的,行事太过不堪了。才招的皇上厌弃,所幸没有连累澄儿。”
敬贵妃闻言,只激得咳嗽了数声,半晌才平息下来,喘气道:“胡说,本宫何曾说做过什么不堪之事,都是你们这起狐媚子陷害本宫,累的本宫被幽禁永巷。”
茯若笑意轻绽,幽幽道:“贵妃不必动怒,皇上幽禁了你也实属你罪有应得,苏氏流产乃是你做的吧,还有教唆乳母陷害本宫的仁元,这些恶事可样样都是你所为吧。难道你觉得皇上冤枉了你?”
敬贵妃又恨又怒,气道:“浑说,本宫没有害你的孩子,仁元帝姬还不满一岁,本宫为何要去害她,苏氏那贱人流产只怪她身子弱,与本宫何关,本宫是恼恨她专宠于皇上,可本宫从来没想过去害她腹中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