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宋鸣达突然触动了灵感。他不止一次的听人说过,任笑天在医院生死未卜的时候,周厅长经常到医院去探视这孩子。不但是探视,而且是常常把自己关在病房里,独自一人坐在床边静静地陪着任笑天。这说明什么?说明周厅长对任笑天不是一般的感情。
有了这样的一条线索,也就好解释罗局长的突然下派,好解释罗局长口中所说的‘我们’。罗局长不是一直在关注任笑天的一点一滴,也就不会知道到在任笑天身上曾经发生过那两个‘农转非’指标的事。
想到指标的事,宋鸣达就感觉到有点汗颜。如果不是那个季胜利做得太过分,不是那个古连长恰好来看老特务向子良,自己也不会从季胜利手中夺回两个指标。呵呵,这也叫歪打正着吧。
说来说去,任笑天还是一个有大来历的人。那个向子良,通到了军区司令。这儿,又冒出了省厅周厅长。宋鸣达有点埋怨自己,平时都自诩是一个眼力敏锐的人,怎么在任笑天的事情上,还是出现了左右摇摆的现象呢?
他从自己的摇摆,联想到刘少兵对任笑天投入的保护力度,在任笑天提拔为副所长的问题上,为之所作出的努力。还有主动借车给任笑天,送那个小孩子去省城就医等好多情况。
“嗯,老刘这家伙不够意思。看样子,他早就知道了这之间的关系,才会这么不遗余力的帮着小天,也才让他成为一匹黑马,当上了副局长。如果说我没有在指标上的那个犹豫不决与退缩忍让,本来也不是没有希望。”宋鸣达到底是老警察,仅仅是与罗局长交谈了短短几句话,就将这中间的因果关系给推测出了个七不离八。
市长办公室,常务副市长陈中祥的眼睛在喷火。在他的办公桌上放着的文件,就是警察局刚刚让人送来的《治安快报》。这哪儿是通常的官样文章,纯粹就是在打自己的脸呀。
陈中祥背着个手,在办公室里来回迈着个方步。这事情可不好处理,但又不得不处理。要知道,贾玉林被拘留的事小,自己的面子事大。如果要想在海滨维护好自己的威信,这事情还就不好退让。
昨天下午下班之后,因为接任市长的事情一直没有能够得到落实,也没有什么心情出去应酬。陈中祥才刚到回到家中,妻子的大哥夫妻俩就找上了门,说是自己的儿子被警察抓进了拘留所。
贾玉林的爸爸贾谊,是做道路工程起家的老板。当然,他所做的这些道路工程,基本都是靠着陈中祥的关系,才能中的标。由于发了一点财,儿子打人的这点小事,他在外边也不是找不到朋友帮忙。只是他得到消息的时间太晚,听人来报信的时候,儿子已经被那个姓任的所长给送进了拘留所。
要想在事实没有出入,又是过了上班时间的情况下,连晚把儿子从拘留所里捞出来,贾谊的朋友只能是苦笑,说是帮不了这么大的忙。在这样的情况下,也只能来找当市长的妹夫来帮忙了。
听了情况之后,陈中祥让妻子去安抚大舅哥夫妇,自己则是坐在沙发上思考。下午,自己已经把电话打给了李震民,仍然没有能够解决问题。看样子,这事在警方内部的阻力不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