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互相安慰的说着,忽然间手术室的门开了,手术中那几个红字也是闪闪烁烁,阴晴不定。
“手术已经做完了?”袁厚狐疑的问道。不对呀,刚刚推进手术室的时候已经交代了,这场手术至少需要十四个小时才能解决问题,可现在满打满算,也不过才过了两个小而已。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一个唔得严严实实的医生说道。
翁!袁厚顿时觉得自己的脑袋大了一圈。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不是说好了,是专家主刀么?还是外国的专家,怎么就说尽了力了呢?这才两个小时啊!两个小时,你尽力,你尽谁家的力了?
袁厚一听这一句尽力了,登时就火冒三丈:“你们哪里就尽力了?尽力了怎么能让我们家老爷子走了?你这是纯属放屁!”一边骂着,一边顺手抓住那医生的衣领,大声的斥责道:“你们哪里就尽力了?尽力能让一个喝多了的老外来主刀?你们这明明就是草菅人命!草菅人命你们!我这就去告你们!那老外喝酒了,我一闻我就知道!你们这个,究竟会骗得了谁来?”
“你不但没有素质,还没有脸皮。”另一个医生指着袁厚的鼻子尖,忽然说道:“怪不得人家外国的专家做手术之前要先签订一份相关协议,这个东西太复杂了。你听完我们说的话在讨论你自己的问题。”
“讨论个屁!人都被你们治致死了,还有什么可以讨论的?没了,我已经跟你们没有话可以说了,咱们法庭上见,我一定会让这个喝了酒的假专家原形毕露!”袁厚咆哮着说道。
“我说过病人已经死亡了么?!我哪句话这么说过?!你不要无理取闹,现在如果病人真的死了,我看就是你无理取闹的责任!我们在一本正经的和你交代病情,你看看你,着急红眼的,像个什么样子?你这是交流问题的态度么?如果你爹现在死了,就完完全全是你一个人的责任!你懂还不懂?我们现在需要商量办法,病人离死还远的呢。你难道就这么盼望着你老爹死了?我做了这么多年医生,第一次见到你这种没有良心的人!哪有这么三句话有两句半诅咒自己的亲爹的?”那医生一连串连珠炮似的说话,把袁厚骂的是狗血临头。
“没。没死?你说我爸爸没有死?啊,这个这个……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激动了一点。对不起对不起。这事儿都怪我,都怪我。”袁厚连连道歉。
“虽然没死,离死也不远了。”那医生骂道:“最有利的时间被你耽搁了。”
“你这医生态度怎么这么恶劣!差不多就行了,咱们都是同行,谁不知道谁啊?想要红包,你直接捻捻手指头,咱还能不知道么。”袁厚的朋友不悦的撇了撇嘴,说道。
袁厚赶忙捂住这个朋友的嘴巴,给那医生连连道歉——父亲的命就捏在人家手里,这不是争论态度或者红包的时候。“您说,您说。我听着。现在应该怎么办?”
那医生笑了笑,说道:“都是同行?那问题就简单了。这么跟你们说吧。现在已经正常开胸,肋骨也劈开了,体外人工循环也做好了,却出了一点小问题——”
“什……什么问题?”袁厚说话有些口齿不清了。什么都准备好了,但搭桥手术没有正式开始,这只要出问题,就一定不是小问题。
“令尊的血管畸形超出了我们的想象,比做片子的时候实际操作上要更严重一些。——我们现在做的搭桥手术,好比在一条大河上建一座桥,重新给患者建造人工的静脉通路,然而令尊现在的情况是,河岸两边土质疏松,无法选择一个良好的搭桥地点。换句话说,即便搭桥成功了,也会想前几年那个ji江大桥一样,也是个豆腐渣工程。”那医生一点一点的解释说道:“现在,伯尼医生考虑两种方法,第一,关胸,保守治疗,不过希望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