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文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虽然心有不甘,却不敢再张狂了。
陈果儿收回手术刀,高高扬起的小脸上赫然带着一抹贵气,凛冽的目光直逼张启文,“放聪明点,往后再敢欺负我哥,我饶不了你。”
陈果儿霸气的说完,转身拉着七郎进了私塾。
张启文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四周投来嘲笑的目光仿佛根根利剑,插在他的心上。
陈果儿和七郎来到乙班,其他不少生员也都纷纷凑过来,热络的跟七郎攀谈。这些人有乙班的,也有甲班和丙班的。
刚才陈果儿震慑张启文可谓大快人心,私塾里有不少人平时都被他欺负,却敢怒不敢言。
原本他们也没看重七郎,读书人的骨子里都透着股自命清高,对于庄户人家出身的七郎在心里有些鄙视,所以平时也都很冷淡疏远。
加上七郎平时为人低调,也很少与人攀谈,这些人都忽略了陈果儿家和镇北王府的关系。
直到现在。
七郎对此并没有表现出怎么热络来,而是淡淡的,礼貌中透着疏远。这些人平时对他怎样他心里清楚,眼下的热络不过是趋炎附势罢了。
当然不是附他的势,而是九爷的。
七郎心里很清楚。
陈果儿看出来七郎的心思,却不以为意,有方便条件为啥不利用?
况且她用的理所当然。
赵九是没少帮他们,可陈果儿也帮了他,借他的势也是应该的。
眼看着快到上课的时间了,陈果儿不便多留,嘱咐七郎好好念书之后,就退出了班里。一转身去了旁边的厢房,那里是平时先生们休息,和待客的地方。
七郎入学的时候是陈果儿来交的束脩,知道是孙先生教乙班,陈果儿礼貌的敲了敲门,听到里面说请才走进去……
男子叫张启文,是张大善人的第三子,平时仗着家里有钱,经常欺负私塾里的同窗们。七郎又是新来的,而且是最近才来镇上,张启文自诩门第清贵,很是看不上庄户人家出身的七郎。
张大善人曾经做过官,别说是其他同窗,就算是先生都要给他几分薄面。
张启文瞄了眼陈果儿,脸蛋还行,再看身上分明还没长开,脸上更加不屑。
七郎的脸色也不好看,强忍着怒气将视线转向一旁,不看陈果儿。
“拿着嘲讽当赞美,果然是乡巴佬,不回家种地却跑来这圣贤门口,当真恬不知耻,可笑至极。”张启文冷哼,更加瞧不起这对兄妹。
七郎气的额头上青筋突突直跳,要不是私塾里有明文规定不许打架,怕从此没书念,七郎早就一拳头揍过去了。
“哥,你还这么小,才进私塾都没有一个月就念乙班了,要是再过一两年肯定能考中秀才。可别等到二十多岁了还啥也不是,那爹娘得多伤心。”陈果儿笑眯眯的,丝毫没在乎张启文的嘲讽。
七郎听出来陈果儿在暗讽张启文,之前的怒火一扫而空,也笑着点头,“放心吧,哥肯定好好念。”
张启文也听出来陈果儿骂他啥也不是,脸上的笑容倏然消失,狠厉的瞪过来。
陈果儿似乎没察觉到这些,重重的点头,“嗯,我相信,我哥又不是草包。”
这下七郎笑的更欢。
张启文的脸色却更加难看,这丫头片子竟敢骂他草包?
“大胆,你说谁是草包呐?”张启文怒冲冲的指着陈果儿。
四周有不少中午回去吃过饭来念书的生员,刚才陈果儿和张启文的话他们都听在耳中,张启文平时不得人心,此刻见他被陈果儿骂是草包,不少人都掩嘴偷笑。
张启文更是气的火冒三丈,指着陈果儿的手都在发抖。
陈果儿笑了下,“我又没说你,你急啥?难道你就是那个草包?”
四周响起哄堂大笑。
张启文的脸色更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