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也不叫胡子了。
六郎也沉默了,这些他当然知道,可他最多只能救下陈果儿,还是冒着生命的危险。让他去救整个村子,他根本没这能耐。
“行了,我不跟你多说了,我得赶紧去找亭长。”陈果儿说着转身就走,走了没两步又折回来。
六郎还以为她想通了要跟他逃走,就听到陈果儿说,“你把我送到镇上去。”
跑出来这么远,陈果儿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别说回去了。
六郎也没了法,带着陈果儿一起去了镇上……
亭长刚审理完了一桩偷牛案,正坐在后院喝茶,就听到衙役来报,“大人,果儿姑娘来了。”
亭长大喜,跟陈果儿多走动就相当于跟赵九多走动,他自然是喜闻乐见的。
“快请。”
片刻后,陈果儿带着六郎从外面进来,跟亭长见过了礼之后,让六郎把之前跟她说过的话再跟亭长说一遍。
“大人,咱们既然事先得到了信,就得赶紧做好准备。”陈果儿道。
这算是占了先机。
亭长闻言眉头紧蹙,这事可太难办了。
“镇上只有衙役,也不过区区数十人,哪里能对抗的了?”亭长愁眉不展,“就算县里派人来支援也没把握,更何况……”
更何况县令已经通了匪,根本不可能帮忙。
不但如此,一旦锦阳镇这边出了事,所有责任还会推到亭长的头上。身为地方父母,亭长的辖区内发生了匪患,并且抢了村子,身为亭长责无旁贷。
亭长一筹莫展。
“再者镇上这些衙役也不堪重用,怕不是那些穷凶极恶的胡子的对手,要是军队还差不多……”亭长说着眼睛一亮,“这事只有九爷出面才行,就算九爷不出面,只要派个手下带领一支数百人的军队,剿灭匪患就绝不是问题。”
六郎以最快的速度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原来那天六郎就坐在最前面的马车上,出事的时候所有人一哄而散,六郎也想跑。
可他腿伤未愈,要不是陈志节非逼着他去跟着送亲的队伍去府城,去镇北王府见识见识,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讨个赏,六郎甚至不想去。
陈杏儿被掳走,六郎也没跑了,被一起带上了黑风岭。
那是一个很大的土匪窝,土匪头子叫姜猛,因为脸上有一道很深的刀疤,外号也叫刀疤猛。
听说他是二当家,上面还有个大当家六郎没见过。不光是他,除了刀疤猛之外,几乎山寨里的胡子们都没见过,平日里也是刀疤猛掌管着山寨。
陈杏儿被抢到了山寨,刀疤猛见她长的挺好,就收了她做压寨夫人。
六郎毕竟是陈杏儿的堂弟,刀疤猛对他也算不错,让他当个小头目。
“杏儿姐恨透了你,说是你毁了她,跟刀疤猛说要下来抓你。”六郎急促道:“俺听着信,连夜偷偷跑下来的,他们今晚就动手,再不走就不赶趟了。”
锦阳镇四周数万里连绵大山,只要往山里一躲,让刀疤猛他们找不到就算安全了。只是这里距离刀疤猛的山寨不远,只有三十多里地,胡子又骑马,六郎害怕被追上。
况且他昨晚就跑出来了,说不定陈杏儿会猜到他回来给陈果儿送信,而提前下山。
陈果儿愕然,没想到会是这样。
亏她之前还替陈杏儿担心了一把,被胡子抢走了的女人,回了家也没了活路,看来她过的挺滋润的嘛。
“胡子来了咱该报官,让官府去剿匪。”陈果儿道。
之前回来的时候听说赵九已经下令让阳山县的县令去剿匪了,看样子是没剿干净,如果再加上锦阳镇也派兵出去,应该会差不多吧?
“官府?”六郎哼了声,之前阳山县的确派出人去攻打山寨,可也只是做做样子,还没走到山脚下就走了。
后来六郎才知道,刀疤猛跟阳山县的县令私下里谈了条件,具体都说了些什么他是不知道,只知道阳山县不会真的派兵围剿黑风岭。
“没用,官匪一家,还指着他们?”六郎说着再次上前,要拉着陈果儿走,“咱先走,躲过这一阵再说,说不定过些日子杏儿姐就忘了这事呐。”
陈果儿看了眼六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