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你主动借我的,别到时候又说是我偷拿的,以此再跟我大吵一架!”
无鱼无奈的摇了摇头:“在你心中,我就是那种不讲信用的人吗?”
“你说呢?”说完,流星就哈哈大笑起来。
一路上心事重重的,若不是踩中一块结冰的路险些滑倒,常欢还没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不堪剪的境界了。
说来也巧,自己刚回过神来,就看到不堪剪的大门被缓缓打开,只见一品红只身一人走了出来,先是将门关了上,然后缓缓转过身来。
也不知怎的,常欢下意识的躲进了旁边的林子里,还好光秃秃的树木都有厚重的积雪,否则还真是很难遮住常欢。
“我干嘛要躲开啊?奇怪!”常欢也不明白这不受控制的举动。
再一探头,看向一品红,却发现她并没有走去城里的那条道路,反而绕过不堪剪的大宅子,从另一方向不知要去哪里。
“这么晚了她还会去哪?难不成去唱戏?可是她去往的方向,并非是去城里啊!”常欢突然惊道,“莫非是去……找铜镜?”
想到这,常欢便快速的追了上去。
常欢不敢跟得太近,在这样寂静的深夜,很容易会被发现,更何况一品红还会些功夫!
一品红越走越偏,越走越远,常欢只觉得此时所见的一品红不同于往日,那步伐有些慌乱和恐惧之感。
常欢见一品红蓦然停下脚步,急忙闪身躲到了一棵粗壮的树后,就见一品红来到一座巨大无比的城堡前,不过这城堡无门无垒,很显然是这座城堡的后身。
只见从城堡的两旁突然现身两个人,朝着一品红走去。
虽然只是一晃而过,还是在黑夜之中,可那两人身着黑衣,在惨白的月光下,若隐若现的闪现着曼陀罗花的图案。
正当常欢微微发楞的时候,便听见一品红细小的声音传来:“我要见白宫主,我有事情要禀报与她!”
“一品红姑娘,请!”两个曼陀罗宫弟子便一左一右的带着一品红绕过城堡,去往曼陀罗宫的正门了。
犹如五雷轰顶一般,跟曼陀罗宫有勾结,这显然比跟铜镜有所勾结的冲击力还要大得多。
即便是再震惊,常欢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没有追上去的冲动,毕竟这里是曼陀罗宫的地界,冒然闯进去,恐怕也不能活着走出去了。
“这条路线可以直接通往曼陀罗宫,我要回去告诉皇甫叔叔……”常欢苦笑起来。
回去的路上,常欢像是没有了灵魂一般,踉踉跄跄的走着,走着……
“一品红是奸细……一品红是奸细……”尽管常欢还想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可能是自己看错了,可是她去见白之宜,还熟知曼陀罗宫的路线,曼陀罗宫的人都叫她一声一品红姑娘,自己还如何自欺欺人?
皇甫云,你是对的!常欢自嘲的笑着,却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不堪剪。
“一品红,你欺骗了我,有些事情,我们是该坦诚相待了!”说着,常欢便纵身一跃,飞入不堪剪!
{}无弹窗寒风吹打在古铜红色的大门上发出刺耳的簌簌声,而一时之间,皇甫风竟已忘记这刺骨的疼痛,握紧的掌心咔咔作响。
“没想到,劫走大嫂的人,会是铜镜!”皇甫云感到意外,之前还胸有成竹的模样,此刻却也是忧心忡忡了。
谁不知道,铜镜是冰魄宫的宫主,又曾是白之宜的手下,如今更是成了正邪两路都追杀的对象,随时都可能因走投无路而大开杀戒。
所以江圣雪落在铜镜的手中,是极不安全的。
不再多说一句话,皇甫风抛下皇甫云和常欢二人往西厢苑的方向走去。
“大哥慌了!”
“我看未必!”常欢说道,“皇甫风曾因圣雪表姐为她留下一身的疤还险些丧命后,便发过誓,此生定不会再让表姐因她受到一点伤害,所以,我相信皇甫风,他会有办法的!”
皇甫云勾了勾嘴角,说道:“有些时候,越是最在乎的人,就会越慌乱,反正还有三日期限,我定会想出一个完美的计策,救出大嫂的!”
常欢说道:“琳琅都已经成那个样子了,带去给铜镜看,他不还得发疯啊!抛开正邪之说,他们也不过是普通的男人女人,怎么说琳琅也是他的妻子!”
“这个琳琅,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带出来给铜镜作为交换了,我们只能再用一次今天的计策了!”
常欢难以置信的挑眉道:“偷梁换柱?”
皇甫云点点头:“对,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那岂不是太冒险了?我绝对不允许拿我表姐的性命来开玩笑!”常欢沉声道。
“你要是把真的琳琅带来,才叫拿大嫂的性命开玩笑呢!”
“这事,还是跟皇甫风商量商量吧!”
皇甫云耸耸肩:“也好!他同意,我才敢实施计划!否则出了岔子,就他那脾气,还不活剥了我!说真的,我从未想过劫走大嫂的人会是这个铜镜,不过现在看来,与铜镜勾结的那个人,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或许是铜镜施以威胁,为了保命不得不听从!”
“如果只是为了保命,那个人完全有机会将这件事告诉其他人,他之所以没告诉,没求助,正是因为,她不想给自己惹来其他不必要的麻烦,很有可能,这个人也不是什么干净的人!”
“皇甫云,看你说的头头是道,怎么?你有怀疑的人了?”
皇甫云低声笑道:“知我者,常欢也!我是有怀疑的人,但恐怕我说出那个人是谁,你却不相信!”
常欢微微一愣,随后说道:“你想说,你怀疑的人,是一品红吗?”
皇甫云点点头:“正是!”
“皇甫云,这又是你所谓的直觉吗?凭直觉,你说未倾隐不可能与铜镜勾结,现在又凭直觉,你却说与铜镜勾结的人是一品红?”
“如果我的怀疑是错的,那顶多我向她赔礼道歉便是,可是,如果我的怀疑是对的,那又如何作说呢?”
常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神有些明显的闪躲,他忽然想起前些日子,他曾看到过铜镜从不堪剪里走出来:“就算是一品红,她也可能是为了保命!”
“你真会自欺欺人,她完全可以暗中告诉我们,或是暗示其他人!可是她没有,这说明什么问题,我想你不会不清楚!”皇甫云的脸上最然带着笑意,可是声音却是难得的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