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真没办法!”
“这才哪里啊,以后官做得越大,喝得酒就越多,我爸年轻的时候滴酒不沾,可现在足有一斤的量!”
张清扬苦笑着说:“我国的官场就是这样,可以没能力,但是不可以不会喝酒!”
张素玉动了动嘴唇,想说些曖昧的思念之语,可又觉得不合适;想说些轻松温情的小笑话,也觉得不合适。
这时候张清扬的手机响了,一看号码是贺楚涵打来的。
“喂,你干嘛不等我,我不是说好和你一起走嘛!”贺楚涵气急败坏地说,刚才酒席散后,她拉着张清扬悄悄地说两个人一起离开,然后就去了下洗手间。
等从洗手间出来,才发现张清扬不见了,追出一瞧,正巧看见张清扬笑呵呵地上了张素玉的车,这才不依不饶地打来电话追问。
张清扬今天喝了点酒,大脑不是很灵便,经她这一提醒才回忆起她好像是说过这话,立刻不好意思地说:“我忘了……”
“哼,一见到你姐姐就忘了我!”贺楚涵一狠心委屈地挂掉了电话,脸上还簌簌地流下了几滴凄楚的眼泪,一个人踢着石子行走在路上。
发现接完电话后的张清扬神色很难看,张素玉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是谁打的电话?”
“贺楚涵,本来说好一起离开的,我给忘了,直接上了你的车,她不高兴了,说我有了姐姐就忘了她……”张清扬悲悯地说,心里也有点堵,仿佛做错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这一刻他才发现贺楚涵在他心中微妙的地位。
“呃……”他喝了点酒,没动脑子地把贺楚涵的原话讲了出来。这令张素玉一阵脸红心热,自己都能感受到心脏跳动的频率加快。“那个,我把车倒回去接她吧。”
想了想,虽然二人世界令人幻想,不过张素玉也不想过分寒了贺楚涵的心。不经过张清扬的同意,张素玉就在马路中央把车子拐了回去,这让其它的司机大骂不止。
正巧巡逻的交警看在眼里,美滋滋地停下摩托车想去开张罚单,突然扫到了贺楚涵车子前军车的牌照和挡风镜前盖着红章的通行证。男交警无奈地叹息一声,拧了下油门灰溜溜地走掉了。
贺楚涵没有走多远,正低头生着闷气呢,张素玉远远地就看到了她,对张清扬说,下去表现一下,把她请上来。
张清扬很听话,摇摇晃晃地下车,走到一脸惊讶的贺楚涵面前,很直白地说:“走吧,我请你上车……”
“我不用你请,躲开!”贺楚涵猛烈地一甩手,使出了大小姐的性子,把对张清扬的不满发挥得淋漓尽致,车中的张素玉看得咯咯直笑,不由得感慨到年轻真好。
“走吧,别不好意思了……”动嘴不行,张清扬直接动手了,二话不说抱着贺楚涵的腰硬把她塞进了车里。
“可是,李强,我……”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李强疯狂地喊叫起来,这是第一次,刘梦婷第一次见到李强这样。
她不再说话,在心里想着自己是否有勇气向李强提出离婚,是否可以抛开张清扬,安心地与李强过一辈子?
车子突然停下了,李强手把着方向盘呆呆地注视着前方的路,刘梦婷扭头看着他,发现他的脸上反射出两道晶莹。
眼泪无声地流出,李强的表情是那么的痛心疾首,“为什么,为什么!”他拍着方向盘,发出了无奈的怒吼。
“李强,对不起,对不起……全是我不好……”刘梦婷也哭了,今天晚上她仿佛要流完一生眼泪,“对不起……我以后不见他,不见了,真的……不见他了……”
刘梦婷抱着李强的头贴在自己的胸口,撫摸着他的脸。李强抬起满脸泪痕的头,悲伤地说:“我没怪你,我只恨我自己………”
张清扬随省委巡视组下访办案至今,已经有一个月了,延春的一切已经结束,该抓的抓,该撤的撤,江山书记今天带着人回省城。
张清扬与母亲短暂的相见后,分别在即,前一夜母子二人促夜长谈,张丽告诉儿子过几天就带着柳叶到天王汽车经销公司总部报道,那时再与儿子相会。
当天晚上,刘远山也打来了电话,对张丽说张清扬的表现很好,老爷子很满意。也许张清扬自己都不知道,他在延春的表现已经从省委传到了京城。
张清扬的第一次亮相,可谓是功德圆满,刘远山很为这个“有实无名”的儿子自豪,看得出,刘家的老爷子在张清扬的身上下了大注。子寄父业,一个政治家庭如果没有后代来延续,那实在是件可悲的事情。
这几天工作组的成员在延春游走了很多地方,所以坐在返程的车里还游兴未减,谈论着这几日的所见所闻。张清扬与贺楚涵坐在一起,却没有说话,一直低着头想心事,他本想临走前再见一眼刘梦婷,可是刘梦婷却没有同意。
他明白刘梦婷不来的原因,也明白想短时间解决与李强三人间的矛盾是不可能的,解决事情的关键当然在刘梦婷的身上。他不想逼她,他要给她一定的时间,他相信她。
贺楚涵这几天跟着同事们游玩,没有张清扬的陪伴甚感无聊,今天与他重逢,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张清扬却理也不理她,这令她很生气,倔着小嘴偷偷地看着他,也赌气地不主动说话。
本以为张清扬一会儿就能和自己聊天,可哪想汽车出了延春市区,张清扬看都没看她一眼,她只好败下阵来,拉下面子推了一下张清扬,“喂,你想什么呢,好像受气了似的!”
张清扬抬头扫了她一眼,淡淡地说:“没什么,昨晚没睡好,有点困了。”说着话,不经意地看到了她手上的玉镯,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暖意,笑了笑。
张清扬的眼神没能逃离贺楚涵的视线,她的脸害羞地红晕,清了清嗓子说:“这次回去,估计你会升官。本来你就是高学历,这次又立了功。”
张清扬笑了笑,说:“那就请你在岳父他老人家面前多美言几句,他老人家可是组织部的部长。”
“讨厌,和你说正事呢,你扯哪去了,不理你了!”贺楚涵讪讪地说,心里却是一阵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