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贺楚涵还没有反应过来,连连摆手:“阿姨,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她虽然对玉不太懂,不过看了看手镯上的颜色与光泽,也知道价格不菲。再说了像张丽这种身家的人送的礼品,价格上想来也不能少。
张清扬好奇地拿过装玉的盒子,发现里边还有说明书,看了之后才知道这是独山玉的镯子。
独山玉是中国四大名玉之一,传说中的和氏璧便是这独山玉,由于稀少珍贵,国家已经禁止开采。虽然称不上是无价之宝,可也是十分难得的宝贝,更何况老妈送的肯定是真品。
张丽按住贺楚涵的手说:“小涵,送给你的,你不要阿姨不高兴了。”说完又对张清扬说:“儿子,快让她收下!”
张清扬知道老妈是真的喜欢上贺楚涵了,只好苦笑着对贺楚涵说:“妈妈的一一片心意,你收下吧,不收她真的不高兴了。”
说得比较急,他没发现有语病,可是贺楚涵却是听出来了。她的小脸羞得通红,摸着玉镯,爱不释手地说:“可……可这也太贵重了……”
张丽笑道:“不贵,不贵,这是我去年出去玩拍下来的一块整玉,才八十多万,让玉匠师傅打造了六副手镯,外加两个小佛像。这手镯就是准备送礼用的,你拿着吧。”
贺楚涵听后唏嘘不已,这么说来这手镯少说也有十几万块,那就更不能要了,推辞了半天见张丽真的有些生气了,这才作罢,心里寻思离开延春前找机会还给张清扬。
张清扬与贺楚涵在家里吃过晚饭才回到宾馆,听说省公安厅的人正与江书记在谈工作,两人便各自回房了。
公安厅的人在外一整天并没有進入利民集团的厂区,只是在外围派便衣盯梢,他们发现利民集团号称投资巨大,可却没有多少职工。
厂区内三三两两的人像土匪似的,车间里一点声音也没有,十分的安静。
而且大门紧闭,门卫保安看守得比监狱都严,有位公安想混进去都失败了。经过大家判断,利民集团存在着严重的问题,正在同江书记等人商议明天找个什么借口進入厂区。
江书记自然把赵强介绍给了省厅辑毒大队的王大队长,赵强压抑住激动的心情,把自己对利民集团的了解讲了一遍,并且他说敢百分之百的保证,利民集团与毒品案有关。
大家在江书记的办公室里商量了好久,推翻了好几个方案,最终决定明天以检查消防为名進入利民集团,并且特意同当地警方联系,临时抽调赵强,慌称为了调查河中死尸案。
专案组的人忙着布置明天的工作,详细计划着明天的安排。略显无聊的贺楚涵一个人躺在床上捏着玉镯,不时地傻笑。
不久前会见张清扬老妈张丽的情景还在她的脑海中徘徊着,一想起张丽看自己时的满意样,她就一脸的得意,拿着玉镯放在嘴边吻了吻,真有些爱不释手。
“他妈妈是喜欢我的!”贺楚涵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如此想来,还真舍不得把玉镯还回去了,很明显张丽是把自己当成未来的儿媳妇,送点见面礼也未偿不可。
人家有钱,东西贵点也正常。贺楚涵心里美滋滋地把玉镯紧紧地贴在胸前,俏脸兴奋得异常红润,想到今后能和张清扬这样的好青年在一起生活,一颗心难免跳动不停。
脸红了,心动了,身上也像爬满了跳蚤似的在床上扭動起来,不一会儿,就出了一身的热汗,两颊的汗水沾湿了头发,她起身来到镜子前,见到自己满脸潮紅,腼腆地笑了笑。
她见自己两颊被沾湿了的头发不但没有变丑,反而还增添了几分妩媚,脑袋上的头发也显得有些毛毛草草,自然是刚才在床上滚动时造成的。
他这才发现事情不妙,可是当他想反抗的时候已经晚了,纪委的同志把他的包也抢了去,手机都在里头呢,想联系别人是不可能的。
宾馆内的江书记为确保安全,已经同省委张书记进行了交流。得知情况重大,并且涉及延春整个政局的平稳时,张书记立刻联系省武警总队,让他们安派专人去延春保护省纪委领导的安全。
事出紧急,得知省委常委有危险,省武警总队的领导立刻招开会议,特派直升飞机带来一组精英。
并且同时致电延春武警支队的队长与政委,说是紧急会议,把二人调离延春,在省城江平控制起来。
现在省委领导已经不敢相信延春的领导班子了,所以首先控制住当地的武装力量,以免发生意想不到的事件。
毕竟这次案子关系到了延春的市长,延春武警支队的政委又是市长方国庆的小舅子,所以不得不防。
事实证明,政治斗争的关键就在于谁掌握兵权与主动权,如今的延春正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没有人知道被刘华夏、方少聪等人腐化的官员到底有多少,当地的武警、公安队伍都不能轻易相信,所以才从省城直调兵马。
纪委对方少聪的待遇非常不错,把他关在宾馆的单间内,环境幽雅,设施其全,只不过门窗上了锁,二十四小时警卫站岗,门口两个荷枪实弹的武警威严而立。
这待遇和省级官员出访外地差不多了,除了不能拥有自由以外,纪委对他照顾有加,各种生活用品应有尽有,一日三餐订点送饭。
用江山书记的话来说便是:“我们要把他当皇帝一样供着,争取他早日交待!”
皇帝什么也不缺,唯一缺少的就是精神上与空间上的自由。
望着桌上供他写交待材料的笔、纸等,再遥望着窗外的花花世界,方少聪此刻才明白人生最宝贵的财富便是自由。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可真应了那句名言:“不自由,毋宁死!”
现在的方少聪的确有了死的心,有心打破窗玻璃从楼上跳下去,奈何窗户打不破,既使打破了外边也有防盗窗,既便他真能飞窗而出,可惜这是一楼!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方少聪双手抓着头发望尘莫及,他明白专案组对他用的是心理战,只要攻破了他的心理防线,一切便迎刃而解了。
他对江山书记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唯一的一句话便是“我要见我爸爸!”
江山书记对他摇摇头,意味深长地说:“主席来了也救不了你,争取早日交待,戴罪立功!”便出去了。
意识到自己的大脑思维已经乱了的方少聪突然间清醒过来,在他的印象中只要父亲不倒,他就有翻身的机会。
他提醒自己不能乱了分寸,要保持冷静,不见到爸爸之前一句话也不能说!
想到这一点,他仿佛又有了希望,喝了喝凉水压压惊,嘴角边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
大脑已经完全清晰了,他又想到了刘华夏,刘一水,甚至省委的刘为民副书记,他觉得自己太有希望了,仿佛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一场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