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歌很紧张,她能够清晰地听见自己“嘭嘭”的心跳声,“你在哪?”
“手头上有点事需要处理一下,我一会儿就回去了。”颜渊说。
“老爷子……”
“把电话给我。”
余笙歌刚刚开口,颜老爷子忽然站了起来,一把抢过了余笙歌手中的手机,对着电话说:“颜渊,我警告你,最好今天将万季放回来,不然的话,你就别怪老头子我……”
“老爷子,您觉得,现在的威胁对于我来说,还有什么用吗?”
颜渊不等颜老爷子把话说完,便直接冷声说道:“如果现在余笙歌出了什么事的话,我可以保证,您苦心经营的一切,会在一个月之内夸大,至于苏棉棉,呵、呵呵……”
颜渊的冷笑声,涌入了颜老爷子的耳廓之中,听上去极为骇人。
颜老爷子的面色乍青乍紫的,他用力地攥紧了余笙歌的手机,眯了眯一双浑浊的老眸,缓缓地开了口,“颜渊,你现在翅膀硬了,敢跟爷爷叫板了是不是!?”
电话的另外一头的颜渊,并没有因此而有什么变化,他直接开了口,说出了颜老爷子心中的所想,“让钟伯自己来找我。至于钟万季,能不能活着,就要看他的命大不大了。”
“你在什么地方?”颜老爷子沉声问。
“钟万季的家中。”
说完之后,颜渊没有再给颜老爷子继续追问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颜渊并没有太多担心余笙歌的安全,因为他知道,对于颜老爷子来说,没有什么比他的面子、财产、权利更加重要。
颜老爷子也知道,颜渊的能力,他能够说到做到,所以现在……
颜渊端坐在一把椅子上,垂下了狭长的眸子,冷冽的目光扫了一眼趴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钟万季。
他虽然知道,钟万季只不过是一个小喽啰,真正的大鳄是颜老爷子,但是,想要对余笙歌不利的人,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嘭嘭嘭……”
忽然之间,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将颜渊的思绪扯了回来,他眉梢微微一挑,缓缓地将目光挪到了门口。
他的唇角微微上扬,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随即,颜渊朝着身边如同铁塔一般的保镖点了点头示意开门。
吱吖。
随着防盗门缓缓打开的一瞬间,颜渊看见了钟伯沉着一张脸,站在了门口。
阳光耀在了颜渊的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比值修长,更加显得他挺拔如松,颜渊削薄的双唇微启,嗓音淡然凉薄,“钟伯,您来得可真早。”
钟伯走进了钟万季的家中,停至在了颜渊的面前,沉声问道:“渊少爷,您要怎么才能够放过万季?”
颜渊凝眸睨了一眼趴在地上的钟万季,眉梢微微一挑,将目光挪到了钟伯的身上,“不能。”
只是两个字,瞬间就让钟伯感到了绝望。
颜渊的手段和本事,钟伯是清楚明白的,既然,颜渊都已经这么说了,钟万季的小命,只怕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渊少爷,我在颜家效力了四十余年,您就看在我的年迈的份上……”
“放过他是吗?!”
不待钟伯把话说完,颜渊倏地开了口,打断了钟伯的话,说道:“钟伯,我想要问问你,当你的枪口对准了余笙歌的头上,可曾有想过,她是我最爱的女人?是颜家的少奶奶?”
钟伯闻言,顿时哑口无言,不知道应该如何应答。
看着不说话的钟伯,颜渊微微地眯了一下疏淡而锐利的眸子,他缓缓地站了起来,略高出钟伯半个头的身高,将钟伯笼罩在了一片阴影当中,“钟伯,你有没有把我当成颜家的少爷?”
钟伯颔首,回答道:“您永远都是我心目中的渊少爷。”
“呵呵。”颜渊倏然冷笑,淡淡地说:“口是心非,在你的心中,就只有老爷子而已,他让你做的事,就算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至于我……”
颜渊抬脚,踩在了钟万季的手上。
“啊!”
顿时,一声宛如杀猪般的嚎叫响彻而起。
陷入了昏迷之中的钟万季瞬间惊醒,“我的手、我的手……”
颜渊缓缓地俯下了身子,凝眉望着钟万季,冷然道:“你就是用这只手开车想要撞死我的妻子吧?”
钟万季早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一昧地摇头。
“哦?!”颜渊微微蹙眉,“难道不是吗?”
“是、是是……”
钟万季生怕颜渊会踩他另外一只手,点头如捣蒜一般,他的余光看见了一个人站在自己的身边,当钟万季抬头的时候,看见了自己的大伯,连忙开口哀求道:“大伯救我、大伯救救我……”
钟伯就只有钟万季这么一个亲人,看着自己的侄子被打得不成人形,心中止不住地在滴血。
他紧皱着眉头,凑到了颜渊的面前,沉声道:“渊少爷,您有什么恨尽管冲着我来……”
颜渊倏然抬手,轻轻地摇了摇手指,“你也是听命令行事,我知道,如果不是老爷子发了话,你不敢贸然对笙歌出手。”
可颜渊明知道,却还是对钟万季下了狠手。
钟伯深深地皱起了眉头,凝眸望着颜渊。
颜渊勾了勾唇,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钟伯,嗓音疏淡地说:“我这么做只是想要让你知道,没有人能够伤害我的女人,即便是老爷子也不行。”
颜渊所说的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不容置疑。
钟伯蹙了蹙眉,只是低着头没有说一个字。
“我已经报警了,这件事会交给警察来处理,我不会插手,也算是看在你在颜家四十多年的情分上。”
颜渊用纸巾擦了擦手,抬眸凝视着钟伯,淡淡地说:“至于你,我希望能够早点退休安心养老,别在卷入了这场旋涡之中。”
钟伯闻言,顿时心头一凛,他怔了好半晌,方才回过了神来。
他的双手紧攥成拳,因为用力地咬牙,咬合肌跳动着,良久之后,钟伯方才点头说:“我知道了,谢谢渊少爷。”
旋即,警察的到来,结束了这场闹剧。
他们带走了钟万季,钟伯也跟着离开,三天后,开往丽江的航班上,钟伯独自一个人,坐在飞机上,此时的他少了以往的气质,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