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办公室撞见他吻唐栩栩的时候，不是还挺激烈的么？

那个样子，也不会是喜欢男人的。

看到莫微羽略微撑圆的眼睛，唐栩栩似乎觉得好笑，眼尾的弧度不由加深了几分，口吻却越发凉淡了。

“谁说只有gay才能骗婚？他不爱我，却利用我……还让我像个傻丨逼一样爱上他，这不是骗婚是什么？他要是真的有那个本事骗我一辈子，那也就算了，我认栽……可是现在，我又算什么呢？”

凉凉一哂，唐栩栩垂下眼睑。

眼底并没有泪，但莫微羽却觉得她像是在哭一样。

她没有开口打断，耳边是唐栩栩自嘲的语调。

“在认识我之前，他就已经有喜欢的女人了……”

“只是那个女人家世一般，伯父并不赞成他们在一起，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个女人和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也就是白牧野发生了关系。他为此打断了白牧野的两个肋骨，还差点废了他！”

“因为这件事，白牧野被伯父送去了国外，那个女人得了一段时间的抑郁症，伯父显然不会再让她和白晏礼在一起……她大概觉得万念俱灰，就在一个下雨天的夜里跳楼自杀了。”

“跳下来的时候刚好掉到了车上，没有死成……但是摔成了植物人。”

“当时白家的资金链出了问题，为了保住白家的产业，伯父把那个女人藏了起来，逼着他联姻……很不巧的是，我就是那个倒霉的联姻对象。”

“他开始追求我，跟我约会，甚至还上演了英雄救美的戏码，我那个时候特别天真……以为他是真心对我好，真的喜欢我，之后我们就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恋爱、订婚、结婚……甚至还打算要个小孩。”

说到这里，唐栩栩的声音缓和了下来。

莫微羽看着她的眼睛，依稀能从她的语气中听出当时两人之间的美好和憧憬……就像世界上任何一对甜蜜的恋人一样，有着令人艳羡的亲密过往。

只是，当时好的时候有多甜蜜，当假象破裂……丑恶的真相被揭穿的时候，就有多残忍！

唐栩栩忽然话锋一转，眼底迸射出浓浓的憎恶！

那是一种被伤到了极点才会有的厌倦。

“结果……全是骗人的！所有的一切，根本就是他一手策划好的！呵呵，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这些肮脏的内幕的吗？”

听到白晏礼这样问，霍霆琛目光沉沉地看向远处的海天一线。

这个时候太阳早就已经落下了海平面。

天空显得有些灰蒙，透着淡淡的青色……风景并不怎么好看，他们两人站在这里吹着冷冷的海风，心头也是冷冷的。

像是揣着一块冰，紧紧地捂在胸口。

却是怎么捂也捂不热。

捂得越紧，贴得越近……反而越觉得冷，那种蚀骨的凉意侵袭到心底，仿佛血液都要跟着凝固。

咸涩的海风一阵阵吹来，刮在脸上潮湿而冰冷。

两人的视线虽然都落在了远处，但根本没有心情欣赏眼前的海景。

指间夹着烟，霍霆琛随手把眼底凑到薄唇边，缓缓深抽了一口，让烟雾在肺部翻滚了一圈，继而才缓缓地吐了出来……喉结随之动了动，跟着从唇边溢出了几个字节。

却是答非所问。

“我会给她一个最好的婚礼。”

闻言，白晏礼的神色似是微微震了一下。

随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便就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阳台上的气氛很快又陷入了缄默，只剩下潮水拍打着暗礁的声音……哗啦啦，一下又一下。

…

莫微羽坐在床头，目光落在了唐栩栩斑驳的脖子上，脑子里一下子浮现出了早上看到的场景，不由张了张口……却又不知该从何问起。

看到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唐栩栩倒是十分善解人意。

“你想问什么？”

微抿薄唇，莫微羽到底还是问了一句。

“你真的……和白牧野上床了？”

她始终不相信，像唐栩栩这样有着一颗赤子之心的女孩子，会跟‘出轨’这两个字挂上钩……在她看来，唐栩栩虽然行事作风有些离经叛道、放荡不羁，但她的心地却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