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四小姐知道后,不知道会伤心成什么样子。”司徒静神情低落,很明白亲人全都被杀害的伤痛有多重。
阮尘没有多言,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希望陈四小姐能坚强些。
“你会宿舍吧,我去后山。”
“你现在就去?”司徒静问道。
阮尘没回答,摸着夜色走向书院后山的山路。逐鹿书院后山是驯兽场,书院内先生和学员们的坐骑,战兽都在这里圈养着,由一位老先生负责。
所谓的面壁思过,除了反省,就是来打下手帮忙喂养这些牲畜,就跟养猪是一个意思。不同的是,活很繁重,各种养料就是个恐怖数值。就像凤尾鹤,一顿饭吃三头牛,这些都要阮尘跟着从书院后门,往山上抗。
天没亮就得准备,到吃完早饭时间之前,必须把一天的牲畜口粮全都准备好,然后安分量一个个分发下去。
牲畜们吃的很欢快,阮尘饿的肚子咕咕叫。
好在,每天都只忙两个时辰,而剩下的时间他很自由。驯兽场的老先生对他不管不问,阮尘倒是乐得清闲,因为没有任何人打搅,他可肆无忌惮的修炼。
“阮尘!朱先生也太狠了,竟然罚你在这里喂养这些畜生二十天。”
司徒静天天中午课程结束之后,就跑后山来给阮尘送饭,看到阮尘又饿又累,浑身脏兮兮和驯兽场刺鼻的气味,埋怨朱先生太狠了,竟然处罚他这么久。
“没关系,我犯错在先,这里也挺好的,没人打搅。”阮尘不以为然,天天面对这些牲畜,他倒是不觉得苦,相比于小时候受过的罪,这些都是小儿科。阮尘一边扒饭,接着问道:“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你们烈山寨的人,能力都是一样的?”
上次他就发现了,不管是司徒烈山还是司徒岩山,或者烈山寨的其他男女老幼,都跟司徒静一样,能力是仿生系的雪蚕,而能力到了一定等级之后,雪蚕会化成金蝶,战力彪悍。
在这之前,阮尘就想问,因为他从没见过这么多人具有相同能力的。以前他见过的能力各种各样,即使向陈锋和陈四小姐这样的亲兄妹,能力也不相同。而烈山寨倒好,数百上千人能力一样!
晚上爬墙出校园,这件事情相信很多人都干过,有的人是中学,有的人是高中,大学期间更加普遍。阮尘对爬出校园的行为并不陌生,也不是没干过。
趁夜深人静书院里的学员、先生们都入睡之后,他悄悄溜出了宿舍,摸到书院大门旁,没敢动用能力怕引起先生们的注意,阮尘手脚并用爬上一颗古槐,跳出书院。直奔临帝城。
到了临帝城外,天都快亮了,阮尘没有立刻进城,很谨慎。确定凌家并未想到他还会回来之后,等到天边亮起霞光,城门打开才进入城中。
阮尘低调行事,进城后就找了家客栈休息,等到中午行刑的时间,才从客栈出来,混进看热闹的人群中。
陈家上下几十口人,全都带着枷锁镣铐,被押上刑台,包括下人丫鬟和陈家内外室门客们。陈家家主陈明道被拷打的很凄惨,十级的强者仅仅被关了几天时间,一点强者的气势都没了,手较劲全断,乱蓬蓬沾满血污的头发下,一晃眼睛死死盯着人群中的阮尘。
“临帝城陈家,里通外国,杀害镇远侯府幕兵,现当街问斩,以儆效尤。如有再犯者,便如同他们一样,满门皆诛!”
镇远侯府一位夏家强者喝道,威风凛凛。
陈明道微微一笑,朝着阮尘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冲动。阮尘救不了他们,冲上来也是送死。他将目光移向一旁,仰头望着骄阳,朗声喊道:“陈家无罪!告诉锋儿,照顾好四儿,切勿报仇!”
他在向阮尘传信,随着刽子手高举的断头刀落下,阮尘双目猛地一凝。
凌家上下,一个没留,分批压上刑台,在众人不忍直视之下,凌乘风神情阴狠得意,站在不远处的茶楼上笑看整个过程。
现如今的临帝城,早已没了陈家任何残余势力了,早在两天前,凌家就将陈家所有产业霸占。可以说,临帝城现在唯凌家独大。
“这就是挑战凌家的下场。”凌乘风望着刑台上被台下去的陈家众人尸体,神色阴鹜,他将镇远侯府的那位强者的死,栽赃到了陈家身上。虽然没能杀了阮尘,却也彻底激怒了镇远侯,对陈家大开杀戒。
阮尘没有看完全部过程就离开了,看不下去,饶是他见识过很多血腥、黑暗和残忍,也无法看着每一个陈家人被砍头。
到现在,他终于明白这个世界有多残酷了。为了一块界石而已,屠杀陈家七十多号人,没有人会为陈家鸣不平,更没人会为陈家伸冤。
弱肉强食,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法则。
回到书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阮尘没有立刻溜进书院,等着天黑才按原路翻墙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