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三章:退回

绝色冥妻 一梦江山 3506 字 11个月前

“郑絮儿,人现在在哪?”

郑絮儿?谁是郑絮儿?

哦,几秒之后我才想起被关在东城分局的柳派门人,那个叫郑絮儿的女人。

“你,你是什么人?找她干嘛?”

其实我应该想到他是什么人的,但脑子就是慢一拍。

“还以为我找错人了,你既然知道她的名字,那就是你没错。”他说话间又再次上前。

他的动作并不快,而且目的明显。

以他现在的身姿和动作,显然是想先将我击倒制服,再逼问我情况。

既然被我看穿了他的目的,自然也不会那么轻易的让他的手,我顺势抬手便是一拳。

拳风并不是冲着他的身体,而是对准了他的手肘。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我这一击,他定然会手臂受创,给我制造反击的机会。

可还是在酒精的作用下,我明明正正的打在他的手肘之上,却像是给他挠痒痒一样,连他的拳路都没有偏移,反倒是我自己的胸骨正正挨了一拳。

“咳”

嘴巴里一腥,喷出来的并不是血,而是在胃里发酵的酒与下酒菜。

果然是柳派中人,下手力道不仅够狠,而且丝毫没有投机取巧的部分,就是打算要制服我。

只是我力量虽然发挥不出来,身体的强度还在。

上古图腾之力,这几日也恢复了一些,挨这一拳还不会有大碍。

他本以为一拳就能解决问题,稍楞了一下:“你也是门内的人?”

柳派门内和我有直接接触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郑絮儿,还有一个杀掉卡巴尔菌感染者的男性,并非眼前这位。

他虽然是柳派门内的人,而且知道是我抓捕的郑絮儿,但并知道我也是道门门内的人。

所以他稍微犹豫了一下,也就是他犹豫的瞬间,后门再次打开,跟出来的婉君仅仅是扫看一眼我们两人,便已明白是怎么回事。

“举起手!”婉君利落的掏出随身配枪:“不然我开枪了。”

“哼,原来你不是一个人。”兜帽男错估了形势,他大概光看到我一个人醉酒,但没见到随后前来找我的婉君。

在卫生间里见到婉君时,婉君又在打电话,看起来也不像是和我认识。

不过,他就不好奇一个女人出现在卫生间里吗?

看起来也不是一个很聪明的角色。

“我还会来找你的,如果你敢动他的话。”话音刚落,他人便一脚登上墙阶,连环反跳消失在夜空之中。

婉君手里的那把手枪,已经打开了保险,但是因为对方动作太过利落,以至于她根本无法准确瞄准,最后不得不放弃开枪。

“你没事吧?”

婉君正要上前检查我的状况,我连忙身手拦住他。

“等我,等我一下,我要”

打开一旁的垃圾桶盖,张嘴将肚子里所有的食物残渣混合着酒水吐了进去。

因为味道太冲,婉君捂着鼻子,退回酒吧之内。

国外有一句俗语:上帝对任何人都是公平的,你不是没有天赋,只是你没有发现自己的天赋而已。

贺文云显然已经知道了他的天赋是什么,就是他那副人畜无害,普通到谁都无法记住的面孔。

等我有意识的时候,我身处在一间酒吧里,酒吧很安静,并不是人少,而是来这里的人都是买醉的,都和我一样,不停的拿桌子上的酒往嘴里灌。

仿佛酒精真的能让自己忘记一切似的,可当我喝的连自己肚子都涨起来后才发现,酒精根本麻痹不了神经,反倒让我记忆的更清楚。

老刘尸体上的每一个伤口,就像是播放幻灯片一样,在我的脑海里来会不断的播放。

他死的时候在想什么,大概在勉强维持生命的十分钟里,他脑海里一直在想着我和婉君为什么没有来找他吧?

所以我学这身道术又有什么意义,每当真的需要我救人性命的时候,我这身道术却总是无能为力。

还不如眼前的这杯啤酒,好歹能让我今夜安眠。

“你怎么跑来这种地方?”

“啊,是你啊?来,你也喝喝一杯。”

“你喝了多少?”

婉君一把将我手中端起的酒杯打翻在地,虽然是很激烈的举动,但是酒吧里的人都见惯了类似的情景,并没有人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每一天,每一天酒吧里都会有数不尽的酒鬼,做出和我一样的举动。

最关键的是,所有酒鬼都和我一样清楚,清楚这么做无济于事,但就是无法让自己停止摄取酒精。

“你给我去清醒一下。”

婉君将我强拉起来,我的体重虽然不算特别重,但一个女人能将一个男人硬生生拉拽起来,也可以看得出婉君并不是普通的文弱女性。

旁边那些原想找婉君搭讪的男人,顿时打消了自己愚蠢的念头。

“我不要!”

我摇头摆手,却丝毫挣脱不了婉君的束缚。

为了让我乖乖听话,她把警队里学来的那一套擒拿术全拿来用在了我身上。

我只觉得自己肩膀被完全扭在身后,就像是被钩住了鼻环的牛一样,只能任由婉君驱使。

“这可是男男厕所。”

“你给我乖乖进去!”

不由分说,婉君将我推进洗手间,将“哗啦啦”而出的冰水直接泼在我的脸上。

我只觉得自己好像在体会老刘死亡的最后时刻。

说实话,我和老刘只能算是认识而已,我本不应该为他悲伤如此。

我真正无法消解的,是自己没能从贺文云手中救下他。

贺文云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他既不是江原那样老辣,又不如方丈老奸巨猾。

我连贺文云都对付不了,我凭什么除掉江原?

过往我做的所有努力,在这一刻都显得无足轻重,完全没有价值。

“你清醒了吗?”

我很清醒,只是希望自己不清醒而已。

就算现在说我是神经病,然后把我关到神经病院里,我也觉得是理所应当,甚至求之不得。

见我没有丝毫醒悟,婉君还欲再说教我什么的时候,我身上的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