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也明白此时情况危急,点头要走,有住步停了下来:“那你呢?”
“家里现在就我一个男人可以依靠了,我得好好准备一下。”嘴上说着耍帅的话,耳听着惊雷不断,还是能感觉到腿上的肌肉在颤抖:“快走啦。”
推王月进别墅,我则钻到了阿雪的房间。
在湿地公园时,我就感觉到红木箱棺离开并非放弃,更像是转移目标,没想到她直接冲别墅来了。
更让我没想到的则是红木箱棺聚集的怨念能量。这股怨念能量诞生于河水之中,自然也无法完全离开河水。可红木箱棺却能将河水化作庞大的乌云,借此脱离河流逼压到别墅,这种近乎于操纵天气的怨能,我真的能够抗衡吗?
我打开阿雪的衣柜胡乱翻找,道符虽然阿雪给我留了一些,但是我手里可没有能用的法器,若是赤手空拳面对红木箱棺,那还真是找死。
将阿雪衣柜里的衣服全都翻了出来,除了找到一件不合身的道袍之外,勉强能当作法器用的只有一直桃木剑。
电视电影里道士经常用桃木剑捉鬼,但那都是人脉流传下来的故事场景,现实中哪有道士真会用这种一砍就断的玩意捉鬼的。
有总比没有强,姑且先拿着一用吧。我拿着桃木剑来到一层,冲壁画道:“将军,可否一见?”
鬼将军虽然受到戾气浸染,变得脾气暴躁。但是他和我尚有约定,而且约定的时间也还没道。如果能得到他的帮助,也许我真能撑过今天这一关。
“将军!”见壁画没有动静,我忙道:“将军要做背信弃义之之鬼吗?”
“你再说一遍!”怒气横冲,一剑落肩,壁画中伸出鬼将军粗壮的手臂,手握一把冷剑架在我的肩膀上,只要他轻轻一挥,我的脑袋会瞬间搬家。
“那个”
若是我在这里对鬼将军服软,本就已经被戾气激化的他,难免产生蔑视我的情绪,认为约定可以不用遵守。
我后槽牙一咬:“将军是要做背信弃义之鬼吗!”
这一次我的语调也强硬了几分,心脏狂跳,感觉心率已经要到爆表的程度了。
“哼!”冷哼一声,鬼将军将剑收回,从壁画之中走了出来:“给我让开。”
“哈?”我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便听鬼将军将令道:“全军出阵,别给人留下话柄。”
嘴上说的异常轻松,我却能从鬼将军的面甲外露的眼神中看出无穷怒气。
比起两天前,鬼将军就连浑身铠甲也受戾气影响,从炭黑色,往赤红色转变,如同一人沐浴鲜血一样。
“啊啊累死了。”
恶念分身伸了个懒腰,之后干脆躺在了地上
河面上虽然飘了不少的蚀骨蜂的虫尸,可从数量上看远还比不上先前入水的量。这样看的话,红木棺材最后救场的一下,还是救下了不少的蚀骨蜂回到木棺中。
“嗯,今天确实辛苦你了。”我坐到恶念分身身边肯定他道。
周围白雾已随着红木箱棺的褪去一同散去了,这种消散并非永远,只要水中的怨念之源不消除,此等情况恐怕还会再次发生。
恶念分身听我夸他,转头啐了一口:“你赶我下水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好了,好了,赶紧把我收回去吧。不然让我逮到机会,肯定会弄死你的。”
“好。”我说着身手按在恶念分身的额头,精神力调动之后与恶念分身重新合二为一。
虽然恶念分身总是和我恶语相向,但我其实挺享受这种你来我往的对话方式。比起我哥,恶念分身更像是我的兄弟。
我哥和我嫂子他们不过是普通人,即便我们是感情非常好的兄弟俩,我能跟他说的事情也实在是有限。倒是跟恶念分身说起话来,我能无拘无束,甚至比面对王月还要轻松。
大概我这人面对自己要比面对他人,更容易坦诚一些吧。
也该去找见月儿了。
我心中想着,拍拍身上的草土,起身往王月和船主的方向去了。
隔着老远,我便看见了王月正举着手电冲我晃动,而至于船主则半蹲的地上,此时还抱着脑袋,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
我先检查了一下周围的阵法,阵法整体结构尚在,但看地上和树上无数抓痕也知道刚才这里的情况不容乐观,如果我和恶念分身拖的时间再长一点,恐怕阵法就崩溃了。
驱鬼符已经全数报废了,没有回收的必要。我先是大致查看了一下王月周身,不见损伤再问:“你还好吧?”
王月虽然点了头,可她双眼眼袋却已经发黑,她此时一定很累了。
怨魂恶鬼虽然没能突破驱鬼阵,可它们的哭号却还能带来巨大的精神攻击,如果不是王月意志坚强,一定会变得和船主一样。
我没有问船主的情况,是光看他蹲姿就已经预料到了。在过来时,我已经打了救护车的电话,并且叮嘱多派几辆救护车过来,可以预想刚才在公园里亲热的情侣,也大概都变得像船主这样了。
“我们得先走了。”我将车钥匙给了王月:“你先去车上等我。”
王月很清楚是怎么回事,点头接过钥匙往停车场而去。
我见王月走远,这才蹲到船主身前:“今天对不住了。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船主双眼圆睁,眼角血泪直流,嘴巴里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已经无法回答我的话了。
他这是精神彻底崩溃之后症状,那些死于水中的怨魂虽然脱离河水来到岸上施虐,但是她们的怨气还并未完全浸染陆地,所以这样程度的精神损伤还不至于让船主丧命,但让他精神失常一段时间,还是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