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并没有在我全身上下蔓延,反倒是我体内的恶念分身正在逐步被黑衣清气碾压,连带着我也出现被清气贯穿碾压的情状。
另一边,发现我异状的阿雪连忙拦住要过来帮我的王月:“你和小秀都不能靠近,这身衣服很有可能是感念到他身体里的恶念分身,所以才会缠上去的。”
王月急道:“这可怎么办?再这样缠下去,他会搜不了的!”
我感觉自己的肺还能再呼吸两口气,算起来也就是五六秒钟的时间,因为浑身缺氧,我开始翻起白眼,肋骨咯吱咯吱做响,人已经处于了昏厥边缘。
就在此时,阿雪对王月耳语几句,说罢连忙将小秀暴走。
再看王月猛然化身血珠,缠在我身上的黑衣瞬间松弛,如是寻找到了更为邪恶的目标。
血珠冲我蜂拥而来,滴血成行转眼将我从黑衣之中脱出。黑衣服目标已经专项了王月,飞缠而上。
王月所化血珠能够穿透时间很多东西,却独独是穿不过清气所形成的屏障的。我心里知道,王月会被黑衣完全包裹住,便想要帮忙。
可肺部传来的疼痛让我连坐都坐不起来。好不容易身子抬起一点,一旁回来的阿雪又将我重新按回地上。
“没事的。”说话间,阿雪手中两张道符飞出,正中追逐王月的黑色衣服。
黑衣开始自我相绞,几秒之后已经变成了一团衣服“麻花”,重重摔落在了地上。
王月重新化回人形,连忙看我的状况,见我只是因为胸闷气短,无法立刻起来,也放下了心。
“果然,这件衣服会主动追杀邪气,这才缠上了大勇。”
我看那两张道符上蕴含着大量的邪气,黑衣便被阿雪这一张道符引诱的自己对付自己,一时缠成那样的一团。
“我咳咳”我想要说话,嗓子确实痛苦不堪。
“你还不能说话,先休息一下。”阿雪忙要帮我端水。
“不我,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强忍着不适,还是把要说的说了出来。
我接着道:“它咳咳,它不是林里死人的遗物,而是它杀了那人。”
我原本以为,黑衣是林中自杀那人穿着的遗物。现在再想想看,与其说是那人穿着黑衣,倒不如说是黑衣缠在那人的身上。当时我见黑衣七扭八歪的穿在残尸的身上,无疑为是他自杀时挣扎造成的,其实他根本就是死于黑衣缠绕之下。
而他自杀上吊的那根绳子,并非是一半的粗布麻绳。仔细一想,更像是攀爬用的安全绳。这绳子本应该是挂在死者腰间的,但我想他是准备上树之是,忽然被黑衣攻击缠绕,接过还没来得及固定腰间的安全绳,绳子便被挣扎到了他的脖子,以至于呈现他上吊自杀的姿态。
我与鬼将军接触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鬼将军的大将风范,我是十分佩服的。前些日子鹰钩鼻带着蓝皮尸体前来围攻别墅,鬼将军展现出来的气场,着实令我震撼。
但是现在,即便是看不透鬼将军的战甲面具,仅仅是通过他的双眼,我也能看出他的紧张。
他在向我文化,视线却紧盯着地上的黑色风衣,不由让我对风衣的来路更感觉怀疑。
这身衣服从外形上看并没什么特别的,两条袖口一排扣子,无非是一件普普通通的风衣。
真要说它不同之处,便是它原本属于一名在森林中自杀的男子,那男子自己挂了根绳子在树上,一吊了断了今生所有的念想。
我当然也奇怪这件黑衣服会什么会出现在别墅之外,如果推论说是男子的亡魂对我这个发现他尸体的人有了执念,我也能够接受这种解释。可鬼将军态度却告诉我,事情远非这么简单。
“将军先把剑收回去吧。”我劝说鬼将军道:“你这样,让我怎么说话?”
“不要转移话题。”鬼将军不吃我这一套,只道:“说清楚那东西的来历,不然”
鬼将军万分警惕,这身黑衣服还真是内藏其他秘密,能让鬼将军如此绝不简单。
鬼将军此时对我的态度也一样是警惕非常。我记得他是被佞臣所害,最重与将士们拼杀之下,没能夺得生机,最重全军覆没。想必鬼将军内心深处对人都做不到百分之百的信任,因为是见我将黑衣服拿进的别墅,他必然也是怀疑上了我。
知道如果继续拖延下去,只会不断消耗鬼将军对我的信任感,真要是让我们双方出现不可调和的矛盾,对我而言是巨大的损失。
我忙解释道:“这是一身衣服,是我从别墅外刚刚捡回来的,她们可以给我作证。”
我说着拿起黑衣,敞开之后给鬼将军看个明白。转而再问阿雪和王月:“你们说,我刚才说的是不是真话?”
却见鬼将军凝眉:“问你们不可靠,让我问她吧。”
我还在想鬼将军说的是谁,却见鬼将军纵马而行,两步竟然到了小秀身前。
“小娃子,我问你。他说的是真的吗?”鬼将军话音虽冷,可态度却明显和善很多。
也许因为小秀同样为灵体鬼魂,所以鬼将军将她看作同类,更相信她的言辞。
就听小秀道:“我爸爸不会撒谎的,我刚才看着爸爸出门,然后回来就有那件衣服了。”
“是吗?”鬼将军手中长刀回鞘:“谢谢你。”
出乎意料,这样一位战将,竟然会对小秀说一声谢谢,而且颇为温柔平和。
紧接着,鬼将军回马而来道:“那件衣服上饱含清气,遇浊消浊,万鬼莫近。别说我手下的鬼兵,就算是我也保不齐扛不住它身上的清气,你不要再将它拿靠近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