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记得你放咱们床头柜里了。”嫂子不客气的点破道。
乐乐瞧瞧掐了我一下,指了下哥的眼睛。哥的眼睛里除了躲闪之外,还有一丝贪婪。
所谓贪婪的眼睛,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眼中放光,人在贪婪时眼睛会不由自主的瞪大,同时瞳孔稍微放,仿佛能闪烁光芒一样,哥的眼睛现在就是这样。
哥并不是一个贪婪的人,而铜钱也的确没什么值得贪的。就算是开元通宝的铜蹦,市价也就几百块一枚,根本没有收藏的价值。
可我哥的确是打算骗过我,闭口不提钱币的事。
我当即一把将哥推开,在嫂子的惊愕冲闯进他们的卧室。
“大勇,你要干嘛!”我哥立刻从地上爬起来,紧追我进入卧室。
我拉开他的床头柜,将抽屉打翻,只见一堆杂物中滚出一枚光亮的铜钱,落地声更是清脆。
哥跟进来看到我一把将铜钱握在手里,竟然红了眼要上前硬抢。
他这状态绝非正常,这铜钱恐怕是有什么古怪,让我哥对它如此着迷。
猜到这点,我更不能让哥得到铜钱,随即往口袋里一揣,示意乐乐将门关注,隔绝嫂子的视线,手指一点哥的灵台以道力一冲。
只见他脑后一道一样道力被我逼出,再看哥的神态,只剩下纳闷。
“我干嘛来着?”哥皱眉道:“你怎么把我的床头柜给打开了?”
“哦,刚才不小心打开的,我马上给你收拾好。”见我哥已经恢复正常,我这才连忙将地上散落的杂物重新放回抽屉里。
这枚古钱果然不是一般的凡物,我刚才甚至感觉到哥为了抢到他,会不惜和我动手,甚至动刀。江原将它留给我哥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又是什么连环阴谋。
我感觉自己就像三国中的司马懿,被惯用计谋的诸葛亮骗过一次之后,便次次担心被骗,心中这种对江原的忌惮,无法消除,反倒越发加重了。
乐乐没再听到屋内动静,当即推开一条门缝:“你们哥俩没事吧?”
“我们兄弟俩能有什么事?”哥开怀一笑,觉得乐乐问的好玩,却不知道我心里各种别扭。
我哥有些大大咧咧,光是嘱咐他,肯定不行。
收拾好床头柜里的东西,我跟哥离开卧室,对嫂子道:“嫂子,辛苦你照看我爸我妈了。”
“你可别这么说,这话你哥说我就觉得腻腻的了。”嫂子开玩笑道:“你们兄弟俩,平时也不长见面,现在都住在省城了,有空多来转转,爸妈都在这呢不是?”
我点点头,随即再道:“嫂子,有件事我得叮嘱你一下。”
“你说。”
“我爸前几天生病,并不是普通的病,想必你也知道。”我见嫂子点头,又道:“有些心怀不轨的人,盯上了咱们家人,所以最近一段时间,凡是见到道士,你们都不能让他进门,如果路上碰见了,也要立刻离开明白吗?”
看我说得坚定,嫂子忙点点头道:“这些我都照办。”
“那就好,爸妈还是麻烦哥和嫂子先照顾,等我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再来尽孝。”
说完不在家里多留,我和乐乐立刻往别墅而回。
离开分局时,我特意看了一下来的路径。来来往往的警察不在少数,稍微有人靠近内厅都会被人阻拦。
老头子到底是怎样轻松进入分局内的,我一点头绪都没有。只能猜想此人也不一般,所用的名堂,怕是我没有见过的。
我和乐乐一坐上车,电话铃声便不断响起。
我听着耳烦,对身旁的警官道:“你的电话不接吗?”
却见警官一愣,想了想之后才从口袋里将一部手机掏出来给我:“这是你的手机。”
进分局时手机和随身物品都被暂时扣押了,我心里想着老头的事,连自己的电话都没听出来。
我接过电话,上面显示的是哥的号码,我忙接通。
“老弟?”
“哥?怎么了?”我听哥说话的声音十分急促,似乎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却听哥道:“吓死我了,你怎么半天不接电话?”
“临时有点事。”有警察在身边,我也不好详细说明发生的事情,只能打个马虎眼:“找我有事吗?”
“本来是想打电话告诉你爸醒了。”哥似乎还心有余悸道:“刚在家里莫名其妙来了个道士,说你有大难,恐怕已经命入鬼途了,我打你电话又没人接,差点报案你知道吗?”
“道士?什么道士?”我问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穿着道士衣服的道士。”哥形容道:“有点年纪了,不过说话倒是沉稳,我记得他好像叫什么江,还是江什么。”
“江原?”
“对!就是江原。”哥接着说道:“他说是感觉到爸身上有福兆,然后爸就清醒过来了。我还想说他挺神的,看来也就是个冒碰的骗子。”
听到江原的名字,我已经听不进去哥说的后半句了。
这些天我最担心的就是江原。即便江原真的中了疯子的巫毒,但以江原的智慧,和阿泰的辅助,难保他不会恢复正常。
而听哥刚才的描述,江原恐怕已经不再是疯疯癫癫的状态了,而且还瞄上了我的家人。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嗯,哥,我在车上,说话也不方便。我现在就回去,咱们见面再说。”我和乐乐眼神交流了一下,她明白我的意思,随即点点头。
我当即挂断电话,告诉司机我哥家的地址,转而去了哥家。
敲开门,嫂子一指爸的房间:“你哥在里面呢,赶紧过去吧。”
我让乐乐现在客厅等着,自己走到房门跟前,轻手推开,就见爸正坐在床上喝着碗粥,一见我来,连忙招收。
此时无语,却又似千言万语已出口。
上次意见见到爸时,他还躺卧在床上神志不清,现在这样子看起来的确是恢复了。
这几天我梦中时常梦到爸,毕竟人精回体后是否能恢复如常,谁也不敢打包票。这件扯着我心跳的事情,终于放下了。
“臭小子,还知道来看爸啊。”爸在我后脑勺上来了一下,不轻不重,还是熟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