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摇摇头:“只是一副面皮,还是疯子做出来的傀儡,用了来春嫂的面皮。”
来春嫂的尸身被鬼胎吞噬的七七八八,唯一剩下来的面皮还被疯子做成了傀儡。
我让自己尽量看起来还算平静道:“那个傀儡魂魄都不是来春嫂的吗?
乐乐摇摇头:“被鬼胎啃食之人,连魂魄都会被吃的一干二净,你看到的来春嫂只是一个傀儡而已。”
终究期待她还活着,只是我的一个愿望而已。
我亲眼见鬼胎将她啃食,不应该还抱有这样的期望,大概是因为她最后的举动吧。
“就算只是一副面皮,疯子都已经能做出傀儡了,如果他寻得肉身。我想我们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乐乐情绪低落的原因,原来是在这里。
“别这么悲观。”我安慰乐乐道:“世间没有无敌,只是我们没有找到他的弱点而已。”
不论是江原,还是疯子,他们都有弱点,这是我坚信的。
不论是人性上,还是他们的功体上,肯定都有弱点,只是我们还没有发现而已。
“你醒了?”王月推门而入:“眼睛还好吧?”
“视力应该没什么影响,我家月儿胸前的痣看的一清二楚。”我打趣说道。
“讨厌。”王月将自己的衣服往紧的拽了拽,可她那衣服本就已经是紧到极限了,在拽也遮不住胸口的红痣。
“看你嘴上没有正形,应该是没有大碍了。”王月说道:“你得感谢乐乐,如果不是她。恐怕你已经变得嗜血痴狂了。”
“谢谢。”我再次对乐乐道。
王月拿来毛巾为我擦拭脸颊,毕竟绑过绷带,有些黏黏的感觉:“大勇吸你的血,真的没事吗?”
“就理论上来说,他喝我的血液会产生一些反应,不过不会出现嗜血的状况。”乐乐仔细盯着我看了看:“不过他看起来好像也没什么。”
“你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吗?”王月对我问道。
“有些燥热。”我一把拉住王月:“是觉得有些燥。”
王月拍了我一下:“看你还是欠收拾,手脚一点都不安分。你要真觉得燥热,出去走走。今早下了些雨水。”
我睡得浑身僵硬,先前就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这又是昏睡一夜,在不运动我感觉自己就要生锈了。
听了王月的建议,我穿上衣服,自己一个人来到巷子里转悠。
王月和乐乐都不让我走远了,毕竟我身上有伤,况且吸了乐乐的血,虽然暂时没有反应,但仍然需要观察。
本来乐乐是要坚持跟着我出来的,结果被小白叫住,说是阿雪发烧得让她治。
我正好一个人出来多清闲,听听鸟语,闻闻花香,少有的什么烦心事情都不用想。
“真是悠闲。”一语入耳。
脚步无声,人无气息,悄然来到我身边。
转身见来春嫂距我也就一尺远,面颊僵硬,脖颈还略略翘起一层肉皮。
这疯子不知道用的什么能耐邪术,竟然连死了的来春嫂都不放过,将她脸皮移植在了傀儡肉身之上。
血汁入眼,我眼前血红一片,眼睛酸痛难忍,伴着涌出的酸泪,逐渐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谁成想这大叔疯狂起来,竟然连自己手臂都能砍了去,砍就砍吧,弄得我浑身是血,这也太过
太过浪费了,如此多的鲜血四溢而出,甭管是动脉还是静脉,都随着心跳成了血液的水管子。
我喉咙里透出久违的干渴感觉,就算眼睛已经看不清了,还是能随着血喷溅而来的凉爽,寻找能解渴的方向。
忽然我的手抓住了什么柔软东西,应该是身躯,管他是谁的。
我只知道自己现在需要解渴,喉咙里就像塞进了一整个火山,岩浆滚烫着折磨我的喉咙和食道。
血在哪?我舔食了一下,却只感觉到皮肤的嫩滑。我仿佛能闻到嫩滑皮肤之下溜窜的血液正在向我招手。
我张开嘴巴要在了肌肤之上,撕扯下一层皮肉,闻到了血的芬芳。
我吸吮上去,如同初生的婴儿在舔食者母亲的奶水,久久的停不下来。
直到脖后突然一阵剧痛,眼前一黑,回味着口中的甘甜美味,昏死了过去。
我揉着后脖子醒来:“我在哪?”
“在家。”乐乐的声音。
我试着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皮被什么包裹着,只感觉黑漆漆一片:“这是
我摸了一下眼睛的位置,被包扎上了纱布:“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怎么了!”
猛然间一种失明的恐惧袭上我的心头,我害怕黑暗,更害怕永远的黑暗。我脑中闪过一丝自己失明的念头,又赶忙将它剔除。
“没事。”乐乐声音有些不悦道:“就是眼睛里进了点东西,一会给你拆纱布就好了。”
进东西?我好像是有些印象,在拦着大叔的时候,有什么进了我的眼睛里。
是什么呢?
“哎?”我刚刚放心下来,又想起自己不是在来春嫂家里吗?“我怎么回来的?”
“我背你回来的。”乐乐说道:“你不记得了吗?”
随即她又叹了一声道:“不记得也是应该的,毕竟你当时昏过去了。”
“我昏过去了?”我头上的血管生疼:“我为什么会昏过去了?”
“你还记得多少?”乐乐问我。
我努力的翻开脑子里的记忆:“嗯,好像是记得你去找来春嫂,我拦着大叔,然后发生了什么来着?”
我脑中的记忆略略有些清晰:“对了,我拦住了大叔。他好像是把自己的手砍断了。他人呢?”
我激动之下坐了起来,又被乐乐按躺了回去。
“大叔死了。”乐乐没什么情绪的说道:“失血过多,没救的了。”
“终究还是死了吗?”
大叔一心求死,就是希望自己的儿子在得知自己的死讯后能回到村里,看看他,即便是他的遗体。
这个糟透了的愿望,他最终还是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