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这船只之上,虽然已经有不少人受伤死亡,但是到底还是有足够多的盾牌能够护着他们剩下的人马安全抵达大楚境内,正如孟添所说,他们北燕这边本来就是擅长陆地作战,只要过了这流沙河境内,他们也必然有信心能够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将这不足两万的镇北军给剿灭干净,
届时,也算是给这些方才因为孟添被镇北军诱导一时疏忽而导致死亡的将士们报仇雪恨了。
想到这里,被镇北军的这些个箭雨弄的丢魂落魄,惊恐至极的北燕大军一时之间也是不再若方才那般哭丧着脸了,他们满脸恨意的举着盾牌,一边防止着镇北军对他们的再次进攻,另一边也是不得不派出人马,从那盾牌的间隙之中尽量的举着长箭,想要射击回去。
但是若是想要在盾牌之前之后射箭,露头自然是一件不可少的事情,如此一来也是增加了反攻的难度,只是他们如今快要抵达河流沙河的边境河岸了,也是不得不这样的来护送他们这些人即将登陆。
而当所有人都已经准备好了想要拿着长箭进行反攻射击的时候,他们之中却是有人忽而惊慌至极的吼了一声,“怎么回事?这船只怎么这么多水?难不成是沉船了?!”
这人一声惊恐的吼叫之声顿时惊呆了整个整个船只上的北燕大军,军中一时之间又陷入了恐慌之中。
所有北燕大军都是下意识的朝着自己的脚下看了过去,果然发现,原本还高高浮在水面之上的船身,此时真的已不知不觉的向着他们脚底下的流沙河沉没下去了。
与此同时,镇北军这边的箭羽还在齐刷刷的一波又一波的射击到那船身之上,那长箭带得一百艘的船身周围带起一阵巨大的水花,然后便见着那长箭整支没入在了船只之上。
长箭没入船身,便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可以见着船只慢慢的碎裂开来,然后形成了出了无数的裂缝破洞,而流沙河之中的河水便是顺着这些破洞,逐渐的蔓延上来,大有要将整艘船只都要淹没其中的恐怖趋势。
而随着流沙河的这些河水无止境的流淌进入,众人也是开始察觉到,他们脚底下的船只越发不稳定了,再加上船只之上这么多人的重量,实在是难以承受,船只越发摇晃着下沉。
最可怕的是那些够船只身上的洞和裂缝,密密麻麻,根本数不清,很明显是即将快撑不下去了,一群方才还站得整整齐齐的北燕将士们此时也是摇摇晃晃的,别说那些个拿着长箭想要回击回去的这些人在这样的情况下,能不能射箭,如今根本就是连能不能站稳都是个问题了。
燕长风的脸色更加漆黑了,他的脸色浮现起极为愤怒的神色,朝着孟添就瞪了过去:“孟添你到底是在做什么?这些船只不是你说的精心设置的可以防火的东西吗?怎么如今竟然连一些个箭雨都能轻易射穿?你瞧这些河水都已经全部弥漫进整个船只里了,难不成你要让本是皇子跟着你一起陪葬在此处吗混账东西?!”
方才因为孟添的一时疏忽,导致了北燕一下损失了四万多的人马,如今又发现整个船只都陷入了极度危险的场面之中,想来若是再由着镇北军如此猛烈的射击船身,恐怕他们不出半盏茶的时间就会沉没在这流沙河当中。
关键是这些个将士全部下去也就罢了,他这个堂堂皇子如今也在这船只之上,而且还是在这首当其冲的船只之上,只怕等这船只沉没下去他落入水中后,便是立马会有无数箭羽朝着他身上射击而来,今而发生这件事情,只怕是他都没有命再回去那北燕皇宫了。
想到这种种事情,燕长风便是对孟添恨得咬牙切齿,实在没有想到自己怎么会应用了这么一个蠢货,导致自己陷入了这般生死境地,所以也是再也抑制不住的骂了孟添一句。
然而孟添此时的心境却也并不比燕长风好到哪里去,他自然也没有想到这个船只竟然会因为长箭射击给漏了水,这些船只的材质全部是他精挑细选出来后,安排下去让沪城那边的工匠按照规矩打造出来的,按理来说,这些船只材质坚硬,用长箭射也根本就不可能射穿的。可为何这些为何这船身却是如同木质的一般,这般轻而易举的就漏了水呢?!
其实孟添和燕长风能够如此迅速的下达这个命令,实在是因为看在了这是个镇北军手中拿着长弓搭了两三支长箭的样子,觉得他们一时半会儿也射不准,要么就是将现在的箭射出来之后,重新搭上一只长箭,或者说是立马撤去一只长箭,变为一支。
但是无论哪种方式,始终都需要费上一定时间,而这么一点时间,若是被他们北燕大军抓住了机会进行反攻,想来也是能够射杀了几千一万人的,如此一来,只需要将同样的方法反复两次,想来便可以将这两万的镇北军悉数团灭了。
只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等他们这些个北燕大军撤去了那些个护在他们身旁的盾牌之后,尚未来得及将手中的弓箭举起来,对着镇北军射过去,便见着镇北军的所有人将那原本还瞄着船身的长箭微微移了移,似乎是在调整准心。
瞧瞧那模样,似乎与孟添想得有些不太对符合,然而还没有等孟添反应过来,镇北军手中捏着长箭的手指,便是猛然一松,五万多支长箭朝着北燕大军猛的脱弦而至。
这一次,所有人都清楚的发现了这些个镇北军压根没有瞄错方向,这次是直直的朝着他们这些站在船只上的人射了过来。
所有人都是下意识的去找护卫盾的盾牌,可是他们方才收起来,即便是如今拿起来,也根本不能若先前那般围成一个是铜墙铁壁水泄不通的完整防卫了。
密集的长箭从四面八方汇聚而至,不断的离弦声音带着遮空蔽日一般密集的箭雨,如蝗虫过境一般撕裂长空,银白色的箭矢在日光之下折射出要耀眼的光泽。
北燕的船只之上,忽而齐齐响起了一阵此起彼伏不的嘶吼惨叫之声,那声音一浪盖过一浪,直直往耳朵之中灌了进去,整个声音不绝如缕,分外渗人。
而除了这些惨叫声外,还不断有箭矢没入肉体之中的“噗嗤”声音,以及众多数不尽的扑通落水的声响,俨然就是这些长箭射入到了那些北燕士兵身上后,不知是那巨大的惯性,还是因为自己被长箭射得无力而失去了重心,导致他们齐齐跌入了水中,带起一片巨大的水花。
空气之中忽而弥漫开一阵浓烈的血腥味,原本一百艘船只之上,站得整整齐齐的十万北燕军人,此时凌乱的如同一堆散泥一般,所有人或或是跌倒在船头,或是跌落水中,或是四处逃窜,总之一眼看上去,实在是狼狈至极。
数不尽的人胸膛之前都已经插了一支直挺挺的长箭,血色从胸膛之中流淌出来,整个人顿时也看见的目光涣散,或是晕倒或是直接一箭射中直接死了过去。
不过是一刹那的时间,万箭穿心而至,这北燕大军的十万人便已经折损了约莫四万多的人数,即便是这四万多的人数当中,并非是有人都已经死绝了,但是他们被如此这是搜搜势不可当的长箭射中,没有了战斗力是丝毫不用再去怀疑的事情。
无数北燕将士坠落河中,他们胸膛中流出来的血红鲜血染红了大半的流沙河水,孟添和燕长风怎么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两个人双眼赤红的看着这些悉数坠落在河水之中的人,眼中满是怨恨惊恐以及种种不可置信的神色。
事到如今,他们也是对镇北军的计谋再清楚不过,原来这些人并非只是射不准长箭,而是故意用这样的方式来引诱他们,将盾牌拿开来着,而他们就是趁着拿开盾牌的这一点时间对他们发起猛烈的进攻,使他们损失惨淡。
“盾卫军,立马归位,快将整个军队护住!”孟添几乎是含着血泪吼出这一句话来的,先前两个人因为,坚定的认为镇北军无能,所以脸上一副兴奋之色,谁曾想到这才不过些许时间,他们整个人的面容就变化如此之大了。
燕长风也是随着孟添的这一声吼叫,朝着他的方向直直看了过去,那一眼中埋藏着火冒三丈的愤怒之色,很显然,是这一下损失的几万人已经让这位皇子殿下对他信赖至极的副将失了信任之心。
孟添心中也是知晓这件事情他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本来只是想要借着镇北军拿箭的机会反攻的,谁曾想到倒是被镇北军们所欺骗,趁着他们北燕军队移开盾牌的时候,对他们杀杀大开杀戒,如今十万人转眼就已经损失了数万多人,的确是太过丢脸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