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青花素来都极为关注慕流苏的反应,见着慕流苏的反应似乎确实是怪异了点,青花也是沉不住气,立马上前扶住了慕流苏的手臂,眼中满是担忧之色:“主子你这是怎么了?!”
慕流苏刚才的反应的确是有些大了,好在青花突然冲上来,伸手扶住了自己,慕流苏这才回过了神,看着青花眼中的担忧神色,还有余光瞥见的室内一众人的担忧神色,慕流苏这将心中震惊平静了下来。
“我无碍,不过是想到了一些陈年旧事情绪过激些许罢了,不用忧心。”慕流苏心中微暖,收拾了些许情愫,方才重重的呼了一口气。
她抬手拍了拍青花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臂,脸上的神色也是恢复了不少,才朝着云破沉稳不少道:“你可是还知晓什么事情,不妨继续说来听听。”
云破当年虽然只是一个从未在人前露面过的暗卫,但是对慕流苏这位和主子关系极近的女子却是半分不陌生,见慕流苏很明显已经是意识到了了什么东西,他心中也是再次感慨了一句。
也不知晓夫人这是哪里来的霉运,小小年纪便是不得已经历如此之多,即便是有主子在暗中倾力相助,终究还是没能逃过种种噩运,到底还是人心隔肚皮,结果难测了点。
心中虽然如此想着,云破面上倒是没有露出太多破绽,只当是没有看到慕流苏方才的动静一般,他复又幽幽开口道。
“欧阳昊乃是北燕女相生母也就是寂家夫人欧阳凝的最小的庶出弟弟,虽然是个庶出的儿子,但是因为年纪小就极有才华天赋,倒是讨了欧阳家不少人的欢喜,更是深得寂夫人宠爱与照顾。”
慕流苏静静听着,脸上的神色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起伏了,只是一双眼睛还残留着些许凉薄余温,整个人分明是压抑着什么。
云破继续道:“欧阳昊是个极有才华,极为上进的人物,再加上欧阳昊和寂夫人欧阳凝姐弟情深,两人宛若嫡出姐弟一般关系极好,所以也是得了寂家主的一心提拔。”
“不过寂家主是个本性刚直的人物,他之所以提拔欧阳昊,并非完全是看在自家夫人的份儿上,也是因为欧阳昊这人确实也是个极有本事的人物,但凡是他所任职接手之事儿,都能处理的井井有条,不仅不会给寂家或是欧阳家落下半点诟病之言。反而处处皆是美誉连篇。”
云破这些话,不仅是慕流苏听得极为认真,便是营帐之中的其他人也是听得分外仔细,众人似乎都看出来此事儿对于慕流苏而言似乎并不是一件小事儿,这营帐之中的人,无一不是慕流苏的心腹,无一不对慕流苏分外关心,见着她难得的反应过激,自然也是分外想要弄清楚原因。
“正因为如此,寂家家主对欧阳昊这个小舅子也是分外满意,再加上寂家乃是北燕王朝的百年大族,虽然并未胜任什么显贵的官职,但是单单是凭借着寂家在北燕历朝中的百年基业,也足够成为北燕王朝之中胜过诸多显赫贵宦的钟鸣鼎食之家。”
“寂家家主在朝中的话语权也是极有分量,既然他对这位年龄极小的小舅子极为满意,那便更是不遗余力的举荐欧阳昊,包括后来北燕沪城城主因病突然逝世,城主之位空缺的时候,寂家家主也是动了些许心思,想让这个一直心心念念着沪城城主位置,想要一展宏图抱负的欧阳昊去接任城主一职。”
“只可惜无论寂家主如何有心提拔,也无论寂家一族在北燕朝廷之中的话语权如何之重,但是欧阳昊毕竟也只是一个庶子的身份,在官员选拔上嫡庶等级极为森严的北燕之处,欧阳昊的身份终究还是太过低劣。”
“再加上欧阳昊说到底也是靠着自家姐姐关系得了姐夫提拔,而非靠着自己的本事一步步脚踏实地走上来的,这便导致了虽然欧阳昊的确是有那么一身极为出色的文治武功,也确实一身才华横是个溢极为不错的人才,但是这般跨越等级的升迁速度太快,终究还是引了旁人不满。”
“北燕朝廷之上诸多臣子齐齐上谏,都说寂家一门仗着自己在朝中的地位,如此捧一个庶子升职有违常理,连带着寂家的人也悉数受到弹劾,连带着寂家家主自己的两个亲生嫡子更是为此差点断了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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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十五,云破——大声告诉我另一个护法叫啥名哈哈哈,今天去弄药了所以更新晚一点,差不多点左右吧,爱你们。
想到这里,风岭心中一阵复杂,虽然他知晓流苏的确是个能够让众多人甘心折服的人,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沈芝兰也会是其中之一。
毕竟沈芝兰此人,实在是个智慧卓绝之人,单单是他看着流苏时候的神色,风岭便可断言沈芝兰不会如此轻易就放弃流苏。
哪怕是……哪怕是慕流苏如今人在北境之地,而沈芝兰还留在帝都之中。
“回禀将军,属下知晓沪城兵力共计四万余人,沪城与北燕边疆相隔不远,若是加急出发,也不过只需要约么一日的时辰罢了,沪城将领便可带着四万余人抵达边疆之地。”
风岭脑中正纠结沈芝兰与慕流苏二人事情的时候,云破却是极为利落的接着青鱼应答慕流苏的话,只是说到一半儿的时候,云破却是忽而抬起头来,极为小心翼翼的看了慕流苏一眼,似乎是斟酌了些许。
慕流苏看着云破的目光,心中也是有了些许异样动静,沪城这边,难不成当真是有什么她没有预料到的事情不成?
想到沪城这两年的动静,慕流苏也是忍不住皱了皱眉,朝着云破道:“沪城那边有什么事儿,你大可直说便是,不用怕有何忌讳。”
云破得了慕流苏命令,也是跟着皱了皱眉,下意识的吞吐了一阵,方才深吸了一口气,朝着慕流苏直直看了一眼:“将军应当是知晓北燕女相之事儿吧?”
云破这一句话,慕流苏心中更是觉得平添几分异样,按理来说,如今这种时候,弦音是绝无可能告知旁人她是夺舍重生而来的人的,哪怕云破是弦音手底下的几大护法之一,弦音也断然不可能会将此事儿告诸。
毕竟此事儿太过荒谬,若非慕流苏自己亲身经历,她也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
但是这云破一番反应,却似乎是认定了她与寂流苏有什么关系一般,实在是让慕流苏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不过如今本来是说着沪城的情况,这人却是问她北燕女相的事情,看来这这沪城倒是不如何简单。
至少依着云破如今的反应,如今的沪城,应当是与当初的她有那么些许关系。
慕流苏将心底的波涛汹涌压下,这才面色镇定的朝着云破看了过去:“北燕女相曾经救过本将军一命,本将军与女相自当是交情匪浅。”
说完这话,慕流苏心中也是有些许无言以对,分明两个人都是自己,但是在这世上,除了在弦音面前,她却是实在没有办法说出自己就是那所谓的北燕女相夺舍而来的人物,便是荆棘门之中她最为信任的几人,慕流苏也不曾告诸此事儿。
而风岭,青花等人虽然也是知晓她对北燕这边似乎是有深仇大恨存在,但是实际上并不知道到底是因何生恨,如今借着云破的问话,说出这么一个理由,也算是有了一个名正言顺的交代了。
当然慕流苏也并没有打算将此事儿一直隐瞒着他们,只是如今时机不当,确实不是说这些鬼神之说的时候,慕流苏想着,等处理完了北燕之事,完成了自己的一大夙愿之后,再将此事儿告诸他们也不迟。
毕竟此事儿事关重大,她如今步履维艰,想要复仇,又想要护着弦音,也不得不步步为营,小心谨慎,否则若是走出去半点风声,只怕这少年将军的位置,都是极难保下。
……
慕流苏因为自己的话而思虑良久的时候,营帐之中听着慕流苏回答的众人却是齐刷刷的一愣,眼中满是好奇之色。
颜繁之、菘蓝还有沈渭三人是知晓慕流苏当初之所以回同意那一出断袖亲事儿实际上是迫于秦誉压力而不得不应下来的事情的,毕竟是整整一个多月以来朝夕相处的人物,所以对她有没有断袖之癖心中还是有些肯定的。
但是如今见着慕流苏提及北燕女相的消息的时候,那神色中的异样,却是不得不让人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