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人们习惯性用地域来划分的习惯中,那就是老乡。华夏人的家乡观念很重,千百年来一向如此。在同一个县,一个乡镇的是老乡。在同一个市,来自同一个县的是老乡。如果出了省到了别的地方,那么来自于同一个省的人就特别亲切,虽然彼此的老
家有可能相隔好几百里。在这个人生面不熟的陌生城市,钱勇有点想家了,看到余见海车牌上的“淮g”就觉得特别的亲切。他听到身边的不少人在私下里传播有关余见海的那些不实消息,心里是非常不舒服的,可是又不好反驳
,一直有点郁闷。平心而论,他看到自己是坐大巴车来学校,而余见海是开着豪车来的,心里也有点不舒服,可是并没有什么嫉妒的意思,就是觉得这家伙不应该这么高调。到学校来就是学习的,又不是来享受泡妞的
,还开什么奥迪来呀,哪有那么多时间啊。心里的别扭并不影响他对余见海的兴趣,习惯性的在网上输入余见海的名字,真的就被他发现了不少有用的东西。现在是信息社会,不少政府机关都有自己的网站,云水也不例外。余见海的名字出现
在多条新闻上,钱勇很快就被吸引住了,越看越高兴。我的个乖乖,原来他就是那个在云水被当成典型的新农民代表,那个年轻的小村长呀!钱勇的家庭很普通,祖祖辈辈都是农民,他上学的时候爸爸还在家务农,妈妈在县城陪读好几年,一直靠在服装
厂领些活在出租屋做,赚点钱补贴开支。钱勇是个好孩子,假期的时候也会帮着父母做些农活,不止一次的和爸爸说起种地的不容易,特讨论过农民的出路,觉得种地真的没有什么前途。可是他爸爸却说,种地不是没有前途,就是现在种地的模式不行,赚的钱不多。说着说着他就拿出了手机,翻到一条收藏的朋友圈的消息说,钱勇你看,这是云水的一个村长,岁数估计和你差不多大
,人家就用新技术种菜,一亩地收入好几万。你想想现在工资才多高,很多人拼死拼活的在城里打工一年也就赚几万块钱,还受人管制没有自由。要是在家有条件搞几个这样的大棚,那不比打工强多了?钱勇虽然知道父亲的理论漏洞百出,可是却第一次知道了余见海的名字,也知道了他带动全村走集体致富的路子。说句心里话钱勇是不太相信这些官方的宣传的,总是爱往脸上贴金假大空,也许实际上并不是那么回事。直到他有一次去市里同学家玩,吃到了一回特别好吃的猪肉,据说是来自余湾的生态猪肉,是市面上最好吃的猪肉,他才真正对余湾余见海产生了兴趣,觉得自己将来要是没有特别好
的出路的话,也要当一个像余见海一样的靠自己脑子靠技术吃饭的新农民。只是他没有想到,居然会在齐鲁农学院见到余见海本尊。要不要去结识一下?钱勇有点矛盾了……
齐鲁农学院门口出现了一道奇景,耿帅这个平时难得一见的老教授推着单车,岳男步行陪在身边,和他们平行的是一辆挂着淮海省牌照的奥迪,缓缓地向里行进。开车的家伙将车窗完全降了下来,满面春
风,和两个教授谈笑风生,丝毫不在意周围投过来的异样的目光。刚才将余见海劝走的保安傻眼了,赶紧跑上前帮着疏离人群,整理出道路。他努力地保持着微笑,对着余见海点了点头。这个保安知道,耿帅在农学院的地位极其重要,能和他说上话的人绝对不是普
通人。
“老师,要不单车我来推,您上车去?”岳男好几次劝他,被老教授含笑拒绝了。
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老一少一个中年人,一个推着单车一个开着奥迪还有一个步行,进入了学校,成了这个开学季最独特的风景。
“这小子是谁呀?”张毅清好久才感叹道,“这是什么来路,居然有两个教授亲自出来迎接!”
“那还用说!肯定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想在咱们学校混文凭的呗!”李佃良理所当然的嗤笑道,“这年头怪事多了,有什么好奇怪的。”“不会吧?”他身后的一个男生疑惑道,“我听说岳教授可正直了,耿教授更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老古板,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从来不搞这些歪门邪道,怎么会为了一个不知来路的年轻人坏了自己的名声
呢!”张毅清想想也确实是这么回事,李佃良却反驳道:“你可拉倒吧!现在这社会很现实的,你以为这些所谓的潜心于研究的专家教授就真的跟莲藕一样,出淤泥而不染呀?我告诉你不存在的,没有人那么
高尚,只是各有手段罢了。我跟你们说,像这些手里掌握着大把科研资金的人,贪污腐败起来更厉害,总之也没人管,还不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