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殊道:“我是认真的!”
李纵云说她:“胡闹!哪有还没结婚就想到离婚的事情?”一面拿出一张军令函:“调你去军医院,有事情可做了,就不会整日胡思乱想。”
陈殊接过来,笑了,喜滋滋:“很好,不用闲着发霉了。”又伸手去搂李纵云的脖子:“司令官阁下,这是个良好的开端,请继续保持。”
李纵云咳嗽两声,低声道:“前面有司机呢?”
陈殊笑一声:“古板!”还是坐正了。
到了照相馆,接待他们的是一位洋人,说着一口流利的汉语:“司令官阁下,您夫人真美!”
陈殊挽着李纵云上楼,凑在他耳边道:“他怎么不夸你?显得我很没有眼光似的。”
又有女招待领着陈殊去更衣间换衣裳,这些款式都事先叫陈殊看过了,选了些自己满意的。
陈殊是极瘦的,玛丽小姐半蹲着替她系上腰间的带子,笑:“小姐的腰身是极好,这件裙子满北平能穿上的夫人可不多。”
徐妈把首饰盒打开,拿出一长串珍珠链子给陈殊带上:“这样的南浦珍珠,才配得上小姐。”
陈殊是极白的,这种白在她自己看来近乎苍白,不如人家红润好看的,出去的时候,李纵云已经换好了。
只是西装笔挺,配上军队的板寸头,总有些滑稽。他一贯冷着脸,拍照的洋师傅说了几次:“司令,您笑笑,放松些。”
李纵云点点头,只是那笑也呆板得很。
陈殊叹气,替他换了条领带:“你这样不配合,拍到晚上都拍不完呢?”
李纵云很是头大:“笑得脸都僵了。”伸手去摸陈殊脖子上的珍珠项链:“这条链子倒好看,脖子上伤也看不大不出来了!”
旁边不知谁大声唤了一声:“小姐,看这边!”
陈殊转过头去,脸上还带着笑,就见镁光灯闪过,洋人师傅笑:“刚刚那一幕,简直就是完美,很亲密又很自然。”
拍了一些,都是洋装西服。陈殊道:“总不能都是这样,要有一张旗袍才好。”只是照相馆里的旗袍好看是好看,只是陈殊穿来都不合适,索性穿了自己来时身上的那一套。
李纵云也穿着军装常服,在陈殊看来,他穿着军装是极好看的,挺拔又充满了气场。
忙到傍晚,才忙完这一摊子。李纵云又送陈殊回去,车子却越开越偏僻,陈殊问:“这不是回去的路?你要带我去哪儿?”
开道的警卫都被他支开了,只有小五在前面开车,李纵云道:“去见傅秋白!”
陈殊僵住了,风透过车窗:“是……是要杀了他?”
李纵云不回话,去瞧陈殊的脸色,伸手勾了她一缕散落的头发,笑:“你倒关心他?”
陈殊推了推李纵云:“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