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张恒摸了摸头,这个人在记忆中倒还是有些印象的,只是一时间有些模糊,喊不出名字而已。
“呵呵,张兄贵人多忘事,竟不记得昔年在君子学馆中的桑宏隆了吗?”贵公子浅笑吟吟,风度翩翩的笑道。
他这么一说,张恒脑海中立刻就浮现了一个画面:在君子学馆之中,一个年级轻轻的少年,无数人簇拥在其左右,言必称桑兄如何如何。
而张恒只能远远的羡慕的眺望。
“真是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张恒在心中感慨着,想当初,张恒不过是君子学馆中一个庸庸碌碌与大多数同学没什么差别的学子,而桑宏隆却是天之骄子,众星环绕,风光无比。
那时候的张恒,莫说是可以得到这位桑宏隆桑公子的亲自拜访了,便是说话也搭不上话。
如今,一切调转。
张恒名动三辅,又有献纸之功,爵位都跟桑宏隆的祖父一般了。而桑宏隆却依然默默无闻,只不过顶了一个桑氏公子,贵卿之后的头衔而已。
真真是让人唏嘘。
“呵呵,那里!”张恒微微行了一礼,请道:“只是桑兄上门拜访,恒颇为意外而已!”一句话就将尴尬放到了一边,张恒最近越来越觉得自己变得有些腹黑了。
“桑兄远道而来,还请入内细谈!”张恒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桑宏隆呵呵一笑,道:“且慢,尚有一人还未与张兄会面!”
“奴家桑蓉娘,见过张兄!”从马车中走出一个身段玲珑,曲线优美的妙龄少女。从张恒这边看过去,这个少女大约十五六岁的模样,穿着一身淡墨色的衣裙,已经略略有些规模的酥胸坚挺、饱满,一张俏脸犹如桃花般娇艳,就连声音也带着些柔柔的声段,让人听上去心中便升起一种美好的感觉。
“好一个美娇娘!”张恒在心中赞了一声,这个少女的容貌已经不下于赵柔娘了,所不同的是赵柔娘就像一个甜美可爱的精灵,让张恒无时无刻不想保护她,而这个少女的美貌则是一种类似倾国倾城的美貌,只要是正常的男人都会梦想着占有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子,将她藏进自己的深宅中独享。
“嘿!”高老七使劲的憋足了劲,一张黑脸都有些涨红,奋力的将一个足足有两三百斤重的大石磨放到另一个大小相同的石磨上。
“东家,是这样放的吗?”高老七回头咧嘴问道。
张恒走过去,左右看了看,凭着记忆,他点点头道:“应该就是这样了!”
高老七因为新来张家里,所以不可能有地给他耕种。于是,他在按了手印之后成了张恒家的雇工,每天就是喂喂牛马,然后就是帮张恒做事情。
不得不承认,高老七力气很大,大到让张恒都诧异。
几百斤的石头,高老七一个人就可以举起来。这让张恒暗爽不已,认为自己拣到宝了。
这个石磨就是张恒出构思,高老七具体工作的成果。
让高老七打来两桶清水,张恒将石磨清洗干净,然后就将一个干净的水桶放到石磨的出浆口,然后才将一盘子早就泡好的大豆倒到石磨磨眼上,让高老七推动石磨转动磨转动。
随着吱呀吱呀的声响,乳白色的豆浆开始慢慢的从石磨的磨齿中流了出来,流到水桶里。
张恒见了那雪白的豆浆,想起豆浆的鲜美与豆腐脑的甘甜爽口,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小叔叔……”这时候外面传来了赵柔娘的声音:“来客人啦!还是小叔叔的同窗!”
同窗?张恒稍稍疑惑的挠了挠头,在他记忆的诸多同窗好友中,在关中的就一个程惠明,说起程惠明他昨天倒是托了一个人过来给张恒送了一张请帖,请张恒在五月十一号去吃他的喜酒。
张恒为程惠明高兴,欣然答应,反正他也要去一趟长安城,去拜会一下便宜兄长霍光,看看能不能混点好处。
除了程惠明,同窗的好友熟人中,大抵都是关东人士。
不是关中人,想要进函谷关,那难度不是一般的大,甚至可以说,函谷关内与关外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否则当年杨仆也不必因为自己不是关中人而感到耻辱,从而请求天子将函谷关向东延伸到他的老家弘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