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帝都最大的一甲医院,急救中心。哦……对了,交警也会到场。你刚才听到了,重大交通事故啊,亭颂。酒驾加毒驾……这次你玩得有点儿大。听说楚妍还是个网红,头条的娱记应该也等在医院外面了吧。别怕……你还有时间,想好一套说辞。”白一尘接过十九递过来的温热咖啡,轻啜着意犹未尽。
“十九,给亭颂擦擦汗……不然一会拍照太油腻,不好看。”他略带讥讽。
“一尘哥!咱们都是白家人,你不会见死不救吧……如果我的事儿被记者搞大了,老爷子会生气,他老人家的身体说不定会吃不消的。”白亭颂目不转睛盯住白一尘,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
“老头子身体硬朗着呢。至于我,根本没有打算出现在医院。有人会通知你的母亲到场的。你应该多担忧梁树人,这名字还挺耳熟。以前那家三三四的水军公司,就是他开的吧。万一,我说的是如果偏巧,你们有过生意往来……他这次若伤重不治,这交通事故恐怕会上升成为刑事案件,若警方深究……”白一尘笑意益发魅惑与得意起来。
“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白亭颂斩钉截铁,遂而又百般恳求:“哥,你给我母亲打个电话,让她来处理这件事也行啊,我手机没法用了。”
“亭颂,杨亮是你的财务会计吧……”白一尘似乎没有了继续调侃的耐心,他把咖啡杯递给十九。
他站起身来,缓缓走近白亭颂,躬身低声道:“邵婕影的那五十万,你给的。最近你也懊恼,那个杨亮为什么失踪了,还敢不接你电话?现在,你还想不想跟他有所嘱托呢……”
十九面无表情的打开自己的手机视频,一个神情萎靡的中年男人,他疲惫的面孔出现在屏幕的那一刻起,白亭颂的心彻底沉入了深深的海底。他颓废的瘫软下来,喃喃着:“完了,全完了……”
“对不起,哥……我是鬼迷心窍。我……”他嗫喏着,眼睛里的光透着绝望与惶恐:“救救我,我不想坐牢!”
“右腿疼,左腿不痛了?”白一尘突然抬起腿,踢了一下白亭颂的左腿,后者才惊惧的觉察这条腿一直毫无知觉。
“我的腿,我的腿怎么了?”白亭颂的不祥之感越演欲烈,他顾不得浑身疼痛,紧张的摸索着自己麻木不仁的左腿。
“我若无十足把握,今夜你怎么可能见到我?”白一尘直起腰身,他目光凛然,裹挟着地狱恶魔般的冷血与残忍。
“谁让你和沈荼蘼,敢打董咚咚的主意?”他冷冷道。
“你的左腿保不住了,这就是代价……如果梁树人不治,按照监狱里的医疗条件,你的右腿恐怕……亭颂啊,死并不可怕,卑贱的苟活,才是恐怖至极的事,你会深厚感触的。”白一尘轻松的掸着衣袖,似笑非笑。
“没错,这一切都是我的布局。你的酒有楚妍动的手脚,梁树人和杨亮已经招供,他们无论死活,证词都会具备足够的法律效力。那条路上的监控,你车上的记录仪,你的手机视频,你要相信十九的手段,足够将你这败类绳之于法了。跟我玩权谋有趣吗,那就尽情享受吧……从你和沈荼蘼,把咚咚裹进来开始,你们再无全身而退的可能。本来,我要对付的人,并非你们这些乌合之众。你们太高估自己了……”白一尘微微挑眉,冷哼了一声。
白亭颂的牙齿不由自主的打着颤,他看了看自己毫无生机的左腿和血肉模糊的右腿,又打量着对面男人阴森森的美艳笑颜。他悔不当初的懊恼与深深的恐惧,像毒蛇一扬啮咬着自己的心。
“怎么做,你才能放我一条生路?”他一边抽噎着,一边试图用双手拉住白一尘的手腕:“我错了,我知道错了。看在我们同样流着白家血的份上,求求你,能不能放我一条生路……我不想残疾,我不想坐牢。你让我怎么样,我都……答应。”
“离开帝都,永远别再滚回来。”十九不客气的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