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反应逐渐变得迟钝,脑子感觉已经快不是自己的了,眼皮越来越沉重,眼睛几乎都要睁不开了。这时候我的头脑里还残留着最后一点点清醒,在一片眩晕的酸麻之中脑海里出现了幻觉,仿佛看到了死神正在向我微笑。
然而这个时候我的心里却异常安静,面对死神的召唤感到浑身一震轻松,终于可以休息了,终于不用再承受这人世间的爱恨情仇,尔虞我诈了,人死了,也就彻底解脱了。
余昔已经顾不上赶来杀我们的枪手了,她抱着我的头泣不成声,一边哭一边大声嘶喊道:“小亮,小亮,你不要死。我爱你,我哎你,你不要扔下我不管,你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的眼皮越来越重,浑身失去了力气,在晕死之前,我拼尽全力说:“对不起师姐,我保护不了你了。”
余昔几乎把自己哭成了一个泪人,我从来没有见过有谁像她这样伤心过。她嚎啕痛哭着说:“是我害了你,都怪我,怪我连累你了。”
我用力挤出一丝笑容,伸出另外一只手轻轻摸了摸余昔的脸蛋,安慰道:“这不怪你,是我的好运气用光了,老天爷再也不关照我了。”
余昔已经哭成了泪人,她抱住我失声大哭道:“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我,小亮,小亮,你不要死,不要抛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这世上。”
在我完全失去知觉之前,心里却突然升起一股强烈的愧疚,想起远在江海的李红和她腹中的胎儿,我却没有机会照顾他们。我的眼角流出泪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师……姐,替……替我转告李红,我……对不起……对不起她。”
说完我的力气也用光了,脑子里一片空茫茫,什么都想不起来了,眼前突然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我的双腿因为经常蹲二字钳羊马,下意识一夹,夹住了她的小腿,右拳吃出全身的力气抡了出去,拳头结结实实砸在了丹丹的脸上,一拳将她打得飞了出去。
丹丹的脸上结结实实挨了我一拳,一颗牙齿都被打得从口腔蹦了出去,张口吐出了一口鲜血。我不敢怠慢,矮身捡起丹丹掉在地上的手枪,就地一滚滚到丹丹面前,抡起枪柄又在她脑袋上给了两下子,将她彻底打晕死过去。
余昔弯腰从地上捡起我扔在地上的六四手枪,大声喊道:“快,我们赶快隐蔽起来,那些人已经追出来了。”
我抬头望去,看到一群人正举着枪朝我们飞跑过来,他们一边往我们这边跑,一边往沿路的屋顶上射击,似乎屋顶上潜藏着什么人。
我和余昔赶紧躲进路边的丛林里,握着枪紧张地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余昔打开自己的登山包,从里面抓出两颗手里,递给我一颗说:“拿着,等他们靠近了扔出去,炸死这群畜生。”
我接过手雷,一只手握枪,一只手紧紧抓着手雷,目不转睛地望着瑶寨的路口。忽然我看到屋顶上一条高大的身影从房顶上站起来,在屋顶紧跑几步,然后从房顶上跳了下来,躲进了房屋下的一片竹林之中。‘
这回我看清楚了,屋顶的那个黑影正是今天我们在半山腰遇到的那个黑衣黑裤的老头子,他的动作之灵敏却一点也不像一个老头,甚至比年轻人还要矫健。
这个老头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冒险救我们?我扭头望着余昔问道:“师姐,是那个老爹,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搭救我们?”
余昔沉着脸,严肃地说:“你不要问那么多,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她一边说伸手将手雷的保险环扯了下来,扬手丢了出去。我转头望去,发现火哥带着那些枪手已经追出来了,正朝我们飞奔而来。余昔扔出去的手雷掉在青石板上,然后砰的一声巨响,炸得对方一阵鬼哭狼嚎。
我也如法炮制,扯下手雷的保险环,等了三秒钟然后用力扔了出去。手雷在空中发出一声巨响,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声,炸得对方魂飞魄散,追击我们的枪手纷纷找地方躲藏,再也不敢前行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