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茹刚刚喝了药正要躺下休息,忽而听得有内侍传话说陛下到了,她又急忙挣扎着要起身来,承启帝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来将她重新按了回去,“病了就好生休息,行礼就免了吧,朕知道你懂事。”
江茹唇色苍白的从他笑了笑,承启帝仔细端详了她一番,忍不住叹气道:“好端端的怎么说病就病了呢?”
“昨夜睡不着就取了本书来瞧,一不小心入了迷,结果受了凉,说起来实在是有些好笑。”她不好意思的低了头,突觉喉咙发痒,又怕在承启帝面前咳嗽是御前失礼,连忙伸手来捂住了自己的嘴咳了两声,但因如此却憋得满脸通红,承启帝有些担心来替她顺了顺后背。
“以后可不能这么大意了,等你到了朕这个年纪就知道了,身体健康乃是万物的根本。”
江茹有些着急的看着他:“陛下的身子还硬朗着呢,为何要这么说?”
承启帝幽幽的叹了口气,古来帝王将相长命寥寥可数,其实事到如今他已然看开了,特别是今年太后皇后一个个离他而去,他有自知之明,“比起你来说,朕是真的老了。”
江茹连忙伸手来握住了覆住了他的手背,眼中的柔情都快溢出水来,“在臣妾看来,陛下依然是那般年轻俊朗。”
她这话夸得承启帝十分的开心,特别是因为刚刚她被咳嗽憋得脸有些微红,配上这么一句话,倒更像是害羞了,一想到自己近来都在孙嫔处,免不了冷落了她,还怕她不高兴,但江茹却不想旁人一般念叨个没完,这让承启帝感到十分的满意,他年事已高,耐心自然也不如从前了,孙嫔的小性子,过去他还会哄哄,现在却只觉烦躁了。
两相对比之下,江茹也就更贴心一些,也更懂他了一些。
他在含元殿呆了这么久,消息很快便传了出去。
江茹也只是笑笑罢了,珍妃这些人摆明着自己没本事就想将她当做棋子呢,以为她不是一个一朝得宠的宫女罢了,难成大器,这样对江茹来说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这些人对她也就没什么防备了。
“珍妃姐姐说得极是,臣妾这便去给陛下请安。”
珍妃摇头一副对方无可救药的模样,“这种事还用我来提醒?真是笨死了。”
刘妃悄悄拉了她一把,这个江嫔吧,人虽得宠,说到底宫女出身的他们也并未放在心上,而许多一朝得势的都有个臭毛病,招人厌烦得很,不过江嫔还好,她为人谦逊,倒也不讨人厌,因而刘妃同珍妃也并未将她放在心上,但今日不知为何,刘妃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太舒服了,偏生这珍妃还毫无察觉,一个劲的埋汰着江茹呢。
对方竟也不恼怒,虽说她与珍妃的位份要高一些,但毕竟她才是当下的宠妃,自也不必如此忍让的。
珍妃被她这么一拉,倒也乖乖闭了嘴,只是不耐烦的冲江茹挥了挥手,“好了,你快去吧。”
江茹福了福身子,这才领着宫女翩然离去,她一走,这刘妃倒是皱眉提醒珍妃了,“你刚刚的态度有些不太好,她毕竟也是宠妃,对她和颜悦色些对我们没坏处的。”
珍妃却是不以为意的来拉住了她的胳膊道:“刘妃姐姐未免有些担心过滤,这江嫔从前也不过是个宫女,被人这般呼来喝去的不早就习惯了。”
“我总觉得她有些古怪……”
“有什么古怪,她以前不就是锦妃宫中的人,跟锦妃一个样的好欺负得很。”
听她说到锦妃,刘妃倒也释然了,锦妃这个人她也是有过接触的,不过此人软硬不吃,同她交好呢,她客套的将你退出去,若是针对于她呢,她也就装看不见了,清高的很,一开始刘妃还的确不喜欢她得很,后来习惯了,觉得她这样未尝不是一桩自保的本事,可到底她不与人为敌,并不代表别人就会容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