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当初是清风告诉她的,不能踏进这里一步,那也是说其隐秘清风是知晓的喽!既然清风都能知道这这“秘闻”,那她作为堂堂冥王妃,楚慕寒身边唯一的女人,自然也能有这项特殊权利的吧!楚慕寒对她那样心,想必不会在这种事情与她争吵!
想法越多,便越是不由自主,纵然她已经极力忍耐,可这心冲动确实无法抑制,在经历了良心的拷问和对整件事情透彻的分析之后,云惊澜终于下定决心!
意外的是门虽然了锁,但那个巨大的缝隙却足够她那纤瘦的身体进入,似乎天眷顾垂怜一样,她咬了咬牙缩着脖子朝里望了望,却只能瞧见一小片地域并且与寻常房间陈设并无二致,并未瞧出什么所以然来,于是乎,心一横,鼓足勇气探了探脑袋还不忘提了裙角,她终于进了门。
突如其来的黑暗令她极其不适应,眼睛在一片漆黑的地方几乎瞧不见任何东西,虽说没有什么别的动静,但此时此刻心底的恐惧感却足够令她惊呼出来,但是她没有。
很自在的气息,与她之前想象的几乎大相径庭,虽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但这周身环境却没有令她进一步觉得难受,调整了呼吸之后反而觉得与寻常屋子没什么区别,只是在于对黑暗最原始的惶恐罢了!
停顿了片刻之后再睁开眼睛,明显觉得刚刚多了几分明朗,周围各种陈设的影子也恍恍惚惚出现在眼前,朦朦胧胧的光线并没有好转多少,云惊澜却能凭借着门缝里射进来一些光影走动,偶尔不经意间碰撞了某个东西发出巨大声响,除了回音大一些以外也没有什么别的感受。
这屋子从外面看起来并不是很宽敞,可在里面切身感受来才会发现其别具一格的设计,刚刚进来的地方大概是正厅,不过没什么值得留意的东西,也一副桌椅梗在眼前占地方而已,与一般屋子不同的是,这里右手边的屋子竟然正厅还要大许多,门虚掩着,一进去便感觉顿时间光亮了许多。
也许是窗户的缘故,这偏殿的光线竟然不赖,只是在看清楚眼前一切的时候,云惊澜一颗心却不由自主沉淀下去。
其实她之前一直有猜测过,遇见她之前,楚慕寒是怎样应对他身体的毒的,每当月圆之夜的痛苦不堪来袭之时,他是选择肆意发泄,还是将自己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兀自忍耐苦楚,没有过问过,生怕勾起他的伤心往事,也自然成为一桩无头疑问,然而此时此刻,云惊澜却仿佛恍然大悟一般,蓦然落下泪来。
偌大的房间里竟然没有一件日常所能用到的家居陈设,连个最起码的桌椅板凳都不曾放置,这样也罢了,可这满地的铁链子,枷锁又是什么意思,一个角落的墙壁穿了四条手臂粗细的玄铁链条,冷森森的泛着悠悠的光线,从天花板垂下来的几条绳索引起了云惊澜的注意,倘若不仔细看看不出什么究竟来,靠得近些才发现,这些个绳索面竟然染着斑斑血迹。
似乎明白了什么,云惊澜心里一阵顿痛,再往前走更加触目惊心,一个巨大的木头架子,挂着十几副各式各样却都阴寒骇人的铁手铐,尾部长长的铁链子垂下去,冷光阴森森直叫人心胆寒,甚至在一旁角落里还放置有几副轻重不一的木枷,仅仅瞧着那狰狞的样子,云惊澜便是一阵心惊肉跳。
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她不知道在某个平行世界的地方,还存在着这样一个命运多舛的男子,更没有想到阴差阳错之间两人竟能有如此机缘,她一直觉得楚慕寒是高高在的,神祗一样不容侵犯的存在,似乎在他的世界里根本不存在什么所谓低谷波澜或者不如意。
然而命运的平衡之处是在于,它对每个人都是恩赐与惩罚并重,纵然楚慕寒在人前富贵如意,人后还是要承受常人难以忍受的苦痛折磨,十几年如一日被人当做异类口诛笔伐,只能独自依托在黑暗里沉沦,这样的痛截至目前为止,已经持续了近十年!
不敢想象楚慕寒这十年来是怎样度过的,会否如她想象的一般,在没有人救赎的情况下自己成为自己的英雄,哪怕是用这些丑陋不堪阴森狠戾的镣铐将自己束缚着,以此来减轻对旁人的伤害?!
默默垂泪,墙壁若有若无的血迹在视线的尽头化作一团团瞧不清楚轮廓的怪物,狰狞着明目张胆着将其恶魔的一面显现出来,给予云惊澜心灵最沉痛的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