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惊澜暗自哀嚎了一声,葩的人也不是没有见过,可这般露骨的着实不常见到,这公子衣着不凡,想必不是生于寻常人家,但这般家教也太过浮夸无礼,难道这公子整日里被约束着,不曾见过别人家的姑娘?
“公子,这样不妥,还是将这绢帕还予,本妃,饶你不死!”
突然间想起来,她也是有后台的人,虽然在冥王府里的日子过的有些憋屈不尽人意,但话说家丑不外扬,出了冥王府,她可是正儿八经的冥王妃,纵然皇后娘娘相见也会让她三分薄面,此时此刻不拿出点架势来,难不成真叫这么个不识好歹的混公子给轻薄了去。
景瑞雪微微一愣,又笑了一下。
“公子,这位可是冥王妃,王妃不曾怪罪于你,你竟如此放肆,还不赶快道歉!”
笑话,这兰若轩本是湘王的场子,这老板又怎么会不认识景瑞雪。
刚刚见她一袭男装进来,正纳闷儿预备着询问一番,不成想她一个凌厉眼神飘过来,愣是吓得他噤声不敢再多言,见两人矛盾生极,恐生变数,这才出言相劝。
景瑞雪天不怕地不怕,又怎会惧怕云惊澜一个王妃的虚名,纵然她今日得罪了她,冥王爷也不会将她怎样。
“王妃,姑娘莫要说笑了,你既能做出勾搭别人心人的事来,又怎么会得到冥王爷垂怜,分明是信口雌黄不知羞耻!”
景瑞雪忽然间变了口吻,一瞬语气凌厉起来,不知不觉间竟睁大了眼睛恨恨瞪着云惊澜,眼睑之全是愤恨不甘,步子也向前移了一些,直愣愣对着面前已经微微有些震惊的女子。
倘若你只是冥王妃该多好,我与你不过一面之缘,平生又怎会有过多交集,奈何你竟是他心尖捧着爱着的人,我又怎会予你好脸?
两人剑拔弩张,气氛瞬间诡异了几分,老板见势不妙早已经退了出去,一间放满药材的屋子里只剩下她们二人对峙,景瑞雪咄咄逼人,云惊澜虽性子随和但也不是甘愿被人任意拿捏的人,一时间气势汹涌,美目间浮几分狠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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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荒唐事,她亲手将自己的情感斩杀,又何尝不会心痛至极,那么温尔雅的一个人,发起火来竟如此骇人,若不是尚书府力保,恐怕她一条命都要搭进去了。
有些伤痛是难以愈合的,她能做的便是将它们深埋在心底,永不提起。
景瑞雪站在同样的街口,喜怒不辩的漠然看着不远处印有冥王府徽章的马车。
从前冥王府的马车从来不会这样明目张胆的,近些日子冥王爷在朝堂之的影响力慢慢起来,这些下人也跟着风向反应过来。
胸前某处的传来些许痛意,景瑞雪微微一笑,苦涩感瞬间将她笼罩,一把折扇在手已经捏了许久,指尖发白的档口,她拂了拂垂在胸前的发丝,缓步进了兰若轩。
“这些药,每样装三份,包好了拿过来!”
云惊澜在一排排药匣子前转悠许久,浓烈的药香味扑鼻而来,在她闻来十分舒适,在几个丫头闻来便是灾难了,她们几人便在外面受着,百无聊赖的看着门外车水马龙。
好容易挑好了药,云惊澜正欲戴面纱往外走,突然间眼前一花,猝不及防间,纯白面纱已经拿捏在身前一位锦衣公子手。
四目相对,云惊澜怔愣片刻,打量着眼前这位神采非凡的公子。
景瑞雪也仔细瞧着云惊澜。
本来不想再将恼人的是非提起,奈何她却控制不住自己,鬼使神差一样径自进了来,本想着会否是冥王府里其他人,不成想冤家路窄,眼前人不正是那日桃园见过的女子?
头一回见云惊澜是在魏王府,景瑞雪记得很是清楚,当时女子躺在床,脸涨红冒着虚汗,虽然病态显现,但周身风华卓然,打眼一瞧便让人移不开注视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