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可以和他聊聊……

头上还搭着白色的毛巾，程然也没心思擦一头湿濡的头发。她如玉的指尖飞快在手机上敲击，和对方聊起来。

一连几天，程然和沈子妍都去做心理治疗。效果还行，至少比之前要好一些。

程然将“黑豹”的联系方式告诉了沈子妍，说是多一个以备不时之需。而另一边，她也将沈子妍的存在告诉了“黑豹”。

真说起来，程然觉得“黑豹”比目前那个心理医生更能懂自己的心，他说的每句话都敲在自己心坎上，快、狠、准，解开自己的心结。

“真这么灵？”沈子妍看着手机里存留的微信头像，不太相信。

“对我来说，挺合适的。我已经和他聊了好些日子，我是觉得有用，这才推荐给你。当然，你也可以不联系他，只是当个‘备胎’吧。”

“谢了。”沈子妍说得意兴阑珊。

今天是程然开车，两人回到车上。

“对了，你和你那个肌肉男现在如何？”程然一边开车，一边扭头看副座的人。

“还能如何？你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我不是他的菜。而且我这段时间精神状态很差，连我自己都不想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又怎么可以跑去他面前吓他？”沈子妍说得很委屈，又很可怜。

好像自己根本就是个不被爱情眷顾的女人。

程然不想她情绪低沉，打气道，“加油，你可以的！女追男嘛，隔层纱。”

“希望吧！”沈子妍长长叹了口气。

如今她期待自己能尽快从低迷中走出去，那样的话，她又可以美艳动人，神清气爽地出现在凌老大面前。

两人又聊着其它，贾佳的电话进来。

“佳佳”距那天她哭哭啼啼这都好些天了，后来程然追问事情如何发展。她吞吞吐吐，只叫程然不想担心，却什么也不透露。现在她又打来电话，程然莫名的紧张，总担心她是不是又出什么状况了。

“然，能出来坐坐么？我无聊。”

“可以，我正好有时间。不过，子妍在我旁边，方便吗？”

“一起吧。”对沈子妍，从最开始的看不顺眼，再到后来大家吵吵闹闹，现在和这个大小姐相处起来虽然也会拌嘴，却已经可以走心了。

约好地址，程然和沈子妍简单说了一下情况，她道，“无所谓，反正我也不想回家一个人待着，有人陪着还更好。”

如此一来，程然将车开去约定的咖啡馆。

贾佳早就坐在位上等候，看见两人进来，挥手打招呼。

程然二人过去，坐下，各自点了要喝的饮品，相互问着近况。

沈子妍精神不济，贾佳看上去也不如之前那么活泼。程然虽然比两人好一些，但气色也不见得有多好。亚健康状态的三人一时半会儿还进入不了状况，都兴致缺缺，漫不经心地聊着。

“你干嘛？”见沈子妍一直在身上抓抓搔搔，贾佳奇怪地盯着她。

“身上好痒。”不知道是不是秋天到了，皮肤干燥，所以痒个不停。

最近她精神状态很不好，连和朋友去spa美容都缺席。从前的她很注重保养，现在的她连日子都记不住，整天就像吸了大麻的人，有气无力，浑浑噩噩，怎么可能再有心思护肤？

“你这样子像是宫颈糜烂，赶紧治。”贾佳用小钢勺轻轻戳着杯子底部，看她，一本正经地做出诊断。

“去你娘的，我只是皮肤骚痒好不好？！”沈子妍被贾佳气得大脑充血，举起拳头作势要揍她。

他没有欠人东西的习惯，更不喜欢欠情！

“那下次由我们来。”陆宸希望还有机会接触。

沈季珞岂不知他心底想着什么，他虽然不显得冷漠，却也不算热情，很平淡地说，“可以。”

走出来，夜风缠上肌肤，凉意逼人。

时节已经步入深秋。

程然忍不住一个激灵，细心的沈季珞瞧出来了，“冷？”

他握着程然的手，稍微用力捏了捏。

程然点头，“有点。”

他展开修长的臂，将程然拥入怀里。用自己的身体温暖他。

这就是两人的相处模式，甜蜜温馨，也平淡。

如胶似漆的两人看在简小澄眼里，就是故意在她面前秀恩爱。简小澄是个善妒之人，心眼小，况且之前她还对沈季珞有过非分之想。此时看眼前的两人，她妒恨，不甘，万千负面情绪在心底碰撞，纠缠。

泊车小弟将车开来，毕恭毕敬替两人打开车门。

程然绕过车头去副座，没几步，她又回头看站在路基上的两人，“小澄，陆先生，改日聚。”

她说着客套话。

简小澄努力克制住心底翻涌的情绪，微笑，“好的，电话联系。”

陆宸也温润浅笑，“走好。”

沈季珞对两人点点头，坐进驾驶室。

“哇，瞧那车，好酷炫！”

“那男人也好帅哦”

路边有花痴羡慕得流口水。

简小澄看着远去的车影，陌生人的赞叹从身旁流曳，她微微眯起轮廓狭长的眼睛，落在腿间的拳头指甲深深掐入肉里。

“小澄”身旁的男人唤她。

“嗯？”她仰起漂亮的面庞，浅笑如花看他。前一秒的愤恨，转瞬即逝。

“要不要再去逛逛？看有没有喜欢的东西？”这个女人，一定要抓住。她能使自己的人生攀上一个新的高度。

“好的。”简小澄挽起他手臂。

各怀心思的两人站在路基上，耳鬓厮磨。等待泊车小弟将陆宸的aybach开来。

车上，程然看着窗外一闪而逝的街景，不知为何，心情有些失落。就好像失去了什么东西，心里空落落的。

沈季珞转头看她，程然头靠在车窗玻璃上，整个人似乎被愁雾笼罩。

“还有没有哪儿想去？”他猜程然的心情肯定是受到了简小澄的影响。刚才在饭桌上，两人虽然聊着，但连他也听得出来，她们都只是在敷衍对方，话不投机。

她与简小澄，好像都在尽力维护着两人之间的友谊，却相互都力不从心。

其实，与简小澄不往来也好，最好绝交。那种连闺蜜老公都想勾引的女人，实在不值得留在身边。只是这一切沈季珞并没告诉程然，他看得出程然还是挺在意这段友情，如今与简小澄越走越远，她也惋惜。若再告诉她简小澄的真正为人，恐怕她会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