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纳德先生真是好手段。”
伯纳德哈哈一笑:“沈总过奖,我这也是歪打正着,没想到沈总是个这么念旧情的人。”
念旧情?天杀的旧情!
他和这个叫夏茗儿的女人之间,哪里有什么旧情!
可他就是……该死的做不到放任她自生自灭!
眼见着沈墨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狰狞,伯纳德却像是嫌他还不够糟心,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听说沈太太刚才在后厨被刚出锅的蔬菜汤浇了一身?按照我的经验,这会儿恐怕没有烫伤也该起水泡了……”
沈墨一听,微微掀开夏茗儿的领口往里面瞥了一眼,这不瞥还好,一瞥脸更黑了。
一旁,伯纳德还在火上浇油:“啧啧啧,沈太太细皮嫩肉的,万一留疤了就不好了……”
沈墨一下子就抓准了他话里的重点:“你见过?”
见过,当然见过!还差一点就把她就地正法了!
不过这话当着沈墨的面自然是不能说的,毕竟他现在贪图他的钱,还贪图他的权。
见多了牛鬼蛇神,伯纳德很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只见他随手丢了一个东西给沈墨。
“独家配方专治烫伤的软膏,用过一次就能见效,只要盯着她不让她乱抓,我保证不会留疤。沈太太沈总可以先带走,我相信以沈总的为人,自然不会吞了我的投资款,至于那个叫艾伦的小混蛋,什么时候见到巨蟒,我什么时候放人。至于今天冒犯沈太太的人,我自然会在下次见到沈总时,给你一个让你满意的交代。”
沈墨眯起眼打量了伯纳德一番,最后迈开脚步,向外走去。
而这无疑代表着他同意了和伯纳德的这桩交易。
夏茗儿哪里肯顺从:“你放我下来,要走,我也要和艾伦一起走!”
这女人张口闭口就是别的男人,沈墨只觉得心里有股怒火在蹭蹭蹭往上冒:“闭嘴!”
“沈墨你——”
“你再不闭嘴,我不介意在伯纳德动手之前,先雇人让他永远消失。”
沈墨无比凶狠的一句话,终于成功让夏茗儿闭了嘴。
前不久,她还自认为自己是了解这个叫沈墨的男人的,可是这一刻,她忽然又不确定了。
她认识的那个沈墨,虽然冷漠不近人情,可不会把买凶杀人这种恐怖的话挂在嘴边。
沈墨这次来,是临时起意,谁都没带,车子也是他自己开过来的。
他把夏茗儿塞进车后座以后,就开始扒她的衣服,她不从,他就以蛮力让她屈服。
当男人沾染着药膏的指腹轻柔地滑过她右肩的肌肤时,她问了他一句:“你到底为什么来?”
沈墨看着她肩头浮起的水泡,漆黑的瞳孔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连带着手上的动作也不禁轻柔了几分。
“觉得之前付给你的那一夜嫖资太低,我来结清尾款。”
回家?回哪个家?
夏茗儿脸上的那一阵迷茫,莫名地刺痛了沈墨的眼。
他不顾她那一身狼狈,把她打横抱了起来,转身之前,他凤眸一挑,记住了在场的那两个外国女人的模样。
很奇怪吧?
明明他对夏茗儿比她们还要狠,可有些事,他做得,却不代表别人也做得。
夏茗儿不住地在他怀中挣扎:“你放我下来……”
“闭嘴。”
冷冷地两个字,让夏茗儿听出了他蕴藏的怒火。
可是他为什么生气?她完全不懂。
在力气上,夏茗儿肯定比过他,她索性也不挣扎了,就任由他抱着。
她抓着他胸前的衣襟,哑着声问他:“沈墨,我还没后悔,我也没去求你,为什么你又出现了?你不是很骄傲吗,你不是应该铁了心在我主动上门去求你前,都对我不闻不问,甚至哪天就算我真的走投无路去求你了,你也要假装不认识我的吗?”
听到夏茗儿的话,沈墨的脚步一顿。
男人好看的眉头微微聚拢,又在片刻后舒展开来:“看来那天我说错了,你或许……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了解我。”
那是当然的了,从十八岁那年开始,她认识他追随他,可是已经有整整十年了啊……
人生能有多少个十年呢?
“你想象中的我,是什么样子的呢?一个因为垂涎你的美貌,不惜向父亲以死相逼也要嫁给你的肤浅女人?”
可事实上,根本没有什么一见钟情见色起意,她认识他,比他以为的还要久的多。
只是刻骨铭心的人只有她,他早就忘了她。
也许是那时候夏茗儿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实在是过于悲戚,沈墨那一句到了嘴边的“难道不是吗”竟然如鲠在喉。
夏茗儿把脸埋入沈墨的胸膛,她身上还挂着花花绿绿的蔬菜汤,有不少残渣蹭到了他身上。
沈墨有相当严重的洁癖,换做是平常,他肩头多了一粒尘都会让他当场暴走,可这一天,他却默默忍受了这个邋遢女人对他的“冷暴力”。
在伯纳德的地盘,想要悄无声息地带走一个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任务。
这不,沈墨抱着夏茗儿刚刚走了一小段路,伯纳德就已经迎面而来。
他一脸嘲讽地看着沈墨以及被他抱在怀里的夏茗儿:“沈总这趟洗手间上得可还真久……”
沈墨十分从容地看着他,开门见山地道:“我要带她走。”
“嗯?”伯纳德眯了眯眼,“你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沈总。”
沈墨依旧是那张扑克脸:“注资的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她。”
听见注资那两个字,伯纳德眼神一滞:“沈总还真是大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