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芊芊皱皱眉，发现肩上的顾贺城一动不动，立马反应过来，将顾贺城推开，退后几步，捡起了地上的墨镜和帽子，警告道，“我再说一次，不要靠近小空！”
沈芊芊说完就跌跌撞撞的离开了，而她的身后，顾贺城将散落在地上的鉴定证书捡起来，小心翼翼的收好。
“芊芊，你去哪里了？”沈芊芊一路跌跌撞撞的出去，在安静的楼梯上坐了一会，之后才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了体育场，而刚才转头发现沈芊芊不在的柳妈立刻从看台边缘走了过来，“芊芊，发生什么事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柳妈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她的身后看了一眼，然而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人，又有些不放心的回头看着沈芊芊。
沈芊芊有些头疼的皱皱眉，有些虚弱的道，“没什么。”
“没事吧。”柳妈看到沈芊芊好像虚弱的有些站不住，心里知道她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情况好像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于是只是赶紧扶着她的手坐下。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帮你去买点水。”
“不用……”沈芊芊气若游丝的伸了伸手，发现柳妈已经跑远了也就算了。
沈芊芊抬头看向远处，发现球赛已经结束，小空刚从场边下来，但是却懂事的没有过来，而是远远的朝她甜甜的笑着。
沈芊芊远远地看着小空的笑容，心里有些难过，然而脸上却依然是灿烂的笑容。
柳妈很快拿着面包和巧克力，还有水走了过来，坐在沈芊芊的身边，给她递了过去。
“谢谢。”沈芊芊最终还是接过来吃了一点，心态也慢慢变得平静了下来。
“球赛赢了吗？”沈芊芊望着小空的方向，轻声问向身边的柳妈。
“嗯，当然赢了，一会还有颁奖典礼。”柳妈兴奋的说道。
“那好，我们看完颁奖典礼就回去。”沈芊芊虚弱的起身，然而脚下不稳的晃了一下，柳妈急忙扶住了她，对她道，“要不你先回车里，等下颁奖典礼的话，人都坐的集中，万一你被发现了也不好。”
沈芊芊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再来，她确实有些太累了，只能对柳妈道，“那你一定要帮我录像啊。”
“嗯。”柳妈点点头，一直看着她离开，才放心的转过身和小空挥手，然后跑到了小空的身边。
“妈妈怎么了？”小空刚才也看到沈芊芊离开，因此有些担心的眨着大眼睛问道。
顾贺城有些心疼的在半途中扶起沈芊芊，紧紧的握着她的肩膀撑着她。
沈芊芊的目光好像没有了神，半晌好像才终于活过来，想起了，控诉道，“顾贺城，好，现在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告诉你。”
沈芊芊面带仇恨的猛地推开他的手，自己朝着旁边的墙壁躲过去一点，拉开两个人的距离。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小空是你的孩子，我为什么要藏起来吗？”沈芊芊脸上的神情近乎悲伤，几乎绝望，她冷冷的笑着看着顾贺城，“你只记得现在的我对你有多绝情吗？可是你难道不记得，当年我说怀孕的时候，你是怎么对我的？”
顾贺城微微蹙了蹙眉，看着目光伤痕累累的沈芊芊，努力的在脑海中搜寻着和孩子有关的记忆。
顾贺城好像在黑暗的深海里游了很久，终于看到了一点微弱的亮光，他想起来了，沈芊芊好像确实曾经跟他提起过两次，然而自己当时的反应确实……
当时他还沉浸自己被迫结婚，林矜雅去世的悲痛里，确实是拒绝过她，但那时除了一次喝醉，另外一次只以为她是在骗他所以才……
想到这里，顾贺城的心剧烈的抽疼了一下。
如此这般说来，眼下这样的情况，让沈芊芊这么痛苦，也确实是他造成。
顾贺城的心剧烈的抽疼着，浑身有些微微颤抖，他想要伸手去触碰沈芊芊，但是却不敢。
“想起来了吗？”沈芊芊目光带着仇恨一般的看着顾贺城，用力的抹去了脸上的泪水道，“既然你现在都知道了，你还想找回小空吗？”
“你对我的伤害，我是绝对不会原谅的，你也绝对要不回小空。”沈芊芊冷冷的看着他，“既然你都调查清楚了，我表哥户口上的孩子，你又有什么权利拿走。”
“小空……小空过去几年在哪里生活的？”顾贺城感觉自己的胸口就像是卡了石头一样，让他沉重的喘不过气来。
“哼。”沈芊芊冷笑，“怎么现在想起来关心小空了吗？”
“你想知道是吗，我告诉你，我要让你一辈子愧疚。”沈芊芊道，“为了不让你伤害小空，我把小空放在了山上的寺庙里养大，怎么样，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没有父母在身边，受尽了苦，没有一点安全感的孩子，也找到了这么大。”
“芊芊……”顾贺城的声音开始颤抖，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五年来，虽然他是被蒙在鼓里，但是沈芊芊和小空居然是这么过来的。
顾贺城的心里早就已经痛苦的溃不成军，他后悔的看着沈芊芊，如果下跪能让沈芊芊原谅他，能让她放下心中的怨结，那他愿意这么做，但他很清楚沈芊芊的想法，知道她绝对不会这么同意的。
沈芊芊满脸泪痕的站起来，居高临下目光中带着疏离和冷漠的看着蹲着的顾贺城，冷冷的道，“现在你该知道的事情，都知道了心情怎么样？”
“本来我不想说的，我只是想让这件事安安静静的变成秘密，可是你既然要揭开，那你也要做好一辈子后悔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