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阿丑也很满意,慢慢直起了身,她其实还想再在男人的身上多赖一会儿的,可是头发都扎好了,她又实在不好意思再继续赖着,当下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盯着男人的腿,一边用手捏了捏自己的马尾,“扎得比我好多了。”
“那以后我给你扎头发。”对于总算找到一件拿手活儿这件事,钟明巍很是得意。
“行,你给我扎头发,我给你揉腿,”阿丑的手放在刚刚自己趴过的地方,一下一下轻轻地揉着,一边对钟明巍道,“我觉得你腿比前几天有劲儿了,这里鼓蓬蓬的。”
钟明巍也捏了捏,一边蹙了蹙眉道:“是长肉了,就是劲儿还使不上。”
“哪儿就好得这么快了?你现在这样我就挺满意的,”阿丑一边说着,一边又从针线筐里取出了绣了一半的绣片,继续低头绣着,一边絮絮叨叨着,“说实话,刚刚瞧见你的时候,我心里都凉透了,当时嘴上不敢说,可是心里却想,这人都成这样了,以后这可咋办啊?”
“要是……要是我始终都瘫着呢?”犹豫了半天,钟明巍还是问出了口。
“那我就伺候你一辈子呗,”阿丑头都没抬,仍旧绣着花,一边捏着针在发间蹭了蹭继续绣着花,一边又道,“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儿。”
钟明巍心中苦笑,这还不算是了不得的事儿?豁出自己的一辈子成日地给个瘫子端屎端尿的?
可是钟明巍知道,阿丑说的是实话,可就因为知道这是实话,所以钟明巍才更加心疼她。
这个又笨又蠢、又惹人疼的丫头。
“绣的是什么?”钟明巍瞧着阿丑一直一眨不眨地盯着那绣片,也跟着看去,只是他倒着看不出是个什么所以然来。
“鸳鸯戏水,”阿丑随即道,一边顺嘴道,“要用在新娘的肚兜上的……”
然后阿丑的声音就戛然而止了。